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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馆里群情激奋,骂声震天。

    说书先生等众人议论得差不多了,才又是一拍惊堂木,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各位,重点来了!”

    “就在前几日,玄奘法师于金山寺中,认回了生母!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法师是何人?是圣僧,是活佛!他得知母亲受此奇耻大辱,父亲冤死江中,当即便在佛前立下重誓!”

    说到此处,说书先生站起身,模仿着玄奘的模样,双手合十,一脸悲悯地说道:“若不报此血海深仇,誓不成佛!”

    “于是乎,就在昨夜三更,有打更的更夫亲眼所见,金山寺方向佛光冲天!一道金光如长虹贯日,径直落入太守府!更有甚者,还听到了佛门金刚的怒吼之声!”

    “待到天亮,恶贼刘洪便遭了天谴,暴毙当场!各位说说,这不是佛祖显灵,又是什么?”

    一番话说得是跌宕起伏,神乎其神。

    茶馆里的客人们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拍案叫绝。

    “原来如此!是佛祖出手,惩戒了这恶贼!”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话果然不假!”

    “玄奘法师真是大孝子,真圣僧啊!”

    一时间,类似的传言,在江州城的各个角落同时上演。

    码头的苦力、集市的小贩、青楼的姑娘、赌坊的混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玄奘法师身世之谜”与“佛祖降罚怒杀贪官”的传奇故事。

    舆论的风向,被一股无形的大手牢牢掌控着。

    而这只大手背后,正是玄奘早年收服的那些俗家弟子。

    这些人本就是江州城里的地头蛇,三教九流无所不识,散播起消息来如鱼得水。

    就在这满城风雨,舆论发酵到顶点之时,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鸣冤的鼓声。

    周同知正为案情头疼,听闻有人击鼓,连忙升堂。

    只见堂下跪着一老一少两位女子。

    老的那个,正是太守府的殷夫人。

    而扶着她的,则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出家人。

    “堂下何人?”周同知惊堂木一拍,例行公事地问道。

    那年轻僧人上前一步,双手合十,不卑不亢地说道:“贫僧金山寺玄奘,携家母殷氏,前来报案。”

    “玄奘法师?”周同知一愣。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城里的传言,正主就自己找上了门。

    “你要报何案?”

    玄奘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早已泛黄的血书,高高举过头顶。

    那布料陈旧,上面的字迹已然变成了暗褐色。

    “此乃家母十八年前所留之血书!状告江洋大盗刘洪,杀我生父陈光蕊,夺我慈母,冒名顶替为官之滔天罪行!”

    “大人若是不信,可将此血书,与朝中工部尚书、我外公殷开山之笔迹相对,一验便知!”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外公是当朝尚书?

    周同知连忙命人将血书呈上。

    他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字字泣血,将十八年前那桩惨案写得清清楚楚。

    他正看得心惊肉跳,又听玄奘继续说道:“家母受那贼人胁迫,忍辱负重十八年。贫僧昨日与家母相认,本想待禀明外公,再由朝廷发落。谁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玄奘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悲悯与感慨。

    “贫僧昨夜为母诵经,祈求我佛慈悲,不料竟感得神佛降临,言及恶贼罪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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