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地面上翻滚了七八个圈,才狼狈停下。

    浑身的骨头仿佛都已散架。

    “噗!”

    他张口喷出一大口混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已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一招。

    仅仅一招,他堂堂前天蓬元帅,竟毫无还手之力。

    这怎么可能?!

    猪刚鬣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

    可他还未来得及撑起身体,眼前便是一花。

    一只沾满泥土的僧鞋在他视野里急速放大。

    “嘭!”

    一声闷响。

    那只脚不偏不倚地重重踩在他的脸上,将他刚刚抬起一点的硕大猪头,又一次狠狠碾回冰冷坚硬的泥土之中。

    他奋力挣扎,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可那只脚却如山岳般沉重,纹丝不动。

    “咯……咯咯……”

    猪刚鬣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上的骨头正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愿意,随时都能将他的脑袋踩成一滩烂泥。

    他奋力抬起眼皮,透过模糊的视线,看清了踩着自己的人。

    正是那个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神情冷漠的俊秀和尚。

    此时,那和尚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淡漠,不起波澜。

    仿佛他脚下踩着的,不是昔日天庭的元帅,只是一块碍事的石头。

    一道平淡如水的声音从头顶缓缓传来。

    “天蓬元帅?”

    那声音很轻,却让猪刚鬣浑身一颤。

    玄奘低头看着脚下不住挣扎的猪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对付这种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货色,任何说教与怀柔都是多余的。

    唯有以最直接的暴力,将他打怕、打服,让他从骨子里感到恐惧,才能彻底收服,令其日后不敢再生二心。

    他脚下微微用力。

    “咔吧!”

    猪刚鬣的脸颊骨瞬间裂开一道更深的缝隙,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啊!”

    “大……大师!饶命!饶命啊!”

    他再也顾不上任何尊严与脸面,在绝对的死亡威胁面前,拼命地求饶。

    玄奘看着他,神情没有丝毫动容,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贫僧,‘斗战圣宗’玄奘。”

    “今日特来此地,招一名开路的先锋。”

    他的声音顿了顿,脚下又碾了碾,猪刚鬣的哀嚎顿时变得更加凄惨。

    “现在,贫僧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自己乖乖爬起来,跟我们走。”

    他眼神陡然一寒,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杀机。

    “还是想让贫僧亲自送你一程,换个方式上路?”

    “换一个方式,上路?”

    猪刚鬣听着这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只觉得那话音里的寒气顺着耳朵钻进了骨头缝里。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踩在他脸上的脚就会将他的脑袋踩成一滩烂泥。

    “不!不!大师!圣僧!饶命!”

    脸上传来的钻心疼痛和早已荡然无存的尊严,此刻都无关紧要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哀嚎起来:“我选第一个!我选第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