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玄奘摇了摇头，用一种仿佛亲眼见证的语气断言道：“贫僧仿佛已经看见了。”
“在那金碧辉煌的灵山大殿上，功德圆满，佛光普照。”
“别人都加升大职正果，封佛的封佛，做菩萨的做菩萨。”
“而你……”
“却被留了下来，专门负责……”
玄奘看着猪刚鬣那张肥胖的脸，不紧不慢的开口。
“负责打扫诸佛享用完毕后所剩的，所有贡品。”
“别人大口吃肉，你只能跟在后面收拾桌子。”
“别人吃剩下的，才是你的。”
“这，便是他们为你精心准备的所谓正果！”
猪刚鬣整个人都懵了，脑中“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耳边只剩下那和尚冰冷的话语在不住地回响。
别人吃肉，你打扫桌子！
别人喝汤，你收拾碗筷！
别人吃剩下的，才是你的！
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在金光灿灿的灵山上，对着堆积如山的蟠桃仙果、龙肝凤髓疯狂地流着口水。
而其他佛陀菩萨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自己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等他们酒足饭饱，拍拍屁股走人，自己才能上前去收拾那些残羹剩饭。
这算什么狗屁“正果”？！
这比他现在当个妖怪还要凄惨一千倍！
他猪刚鬣在天庭好歹也是统领八万天河水军的天蓬大元帅，何曾受过这等鸟气？
这是把他当成专门吃泔水的家猪了吗？！
玄奘看着他由红转青、由青转紫的脸色，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又不轻不重地添了一把火。
“你想想，你因调戏嫦娥，便被玉帝打了两千锤，错投猪胎，心中可有不甘？”
“那高高在上的神佛视你如猪狗，随意摆布你的命运，心中可有怨恨？”
玄奘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致命的蛊惑力。
“现在，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
“是继续当你的妖怪女婿，最后一步步走进别人为你设好的圈套，沦为一条捡拾残羹剩饭的可怜走狗？”
“还是……”
他指了指自己，和他身后的孙悟空，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
“加入我们。”
“去撕碎枷锁，去反抗命运，去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踩在脚下，然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你自己，选。”
狼王？
还是走狗？
玄奘充满蛊惑的话语，像一根烧红的刺，狠狠扎进了猪刚鬣的脑子里。
他肥硕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脚下的烂泥都被踩得更深了几分。
他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冷漠的眼睛。
那和尚明明端坐不动，却仿佛高踞云端，俯瞰着他这只在泥潭里打滚的蝼蚁，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能勘破一切的绝对自信。
他又瞥向一旁。
孙悟空正扛着铁棒，咧着嘴，眼神里全是看好戏的玩味。
“悟空。”忽然，小白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不解，“净坛使者……是个什么果位？听起来，好像……”
他似乎想不出合适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