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保护……陈野……他是……延续者……”
记忆碎片撞进脑海。七岁那年，实验室里不止他一个孩子。十几个培养舱排成一列，每个里面都有和他长相相似的男孩。标签写着：X-1至X-14。他是最后一个。
“你们都是实验体。”叔父看着他，“但你是唯一活下来的。因为你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辐射泄露。”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陈野右眼下的泪痣上。
“原来……她真的把你保下来了。”
声音变了。不再是嘲讽，不再是愤怒。有一瞬间，像是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狂笑起来。
“那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他大吼，“你们父子三代，都在为一个谎言陪葬！”
右手猛然按下遥控器按钮。
墙壁上的投影瞬间切换。一座微型核弹模型出现在屏幕中央，倒计时启动：90秒。
系统提示终于弹出：【检测到微型核弹】【防护罩无法抵挡】
陈野扑上去。
两人撞在一起。拳脚相接。对方格斗动作极其熟悉——标准军方近身制敌术，配合神经反射干扰技巧。这是赵铁山教他的，也是龙焱特战队的核心训练内容。
“你也参与过国家项目？”陈野一边格挡一边问。
“我是第一届‘启明’计划成员。”对方甩出一记肘击，“林振国是我的教官。后来我成了叛徒，他就把你带走，当成新的火种继承人。”
又是一轮猛攻。陈野肩膀被砸中，骨头发出闷响。他咬牙撑住，抓住对方破绽，一脚踢向手腕。
遥控器飞出，滑到墙角。
两人同时扑向地面。
指尖几乎同时触到控制器。
叔父突然抬头，直视陈野双眼。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喘着气，“我不是唯一想杀你的人。林振国收养你，是为了控制火种计划。苏晚晴研究你，是为了破解永生密码。而你……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陈野一拳砸在他脸上。
血溅出来。不是对方的，是他自己的。虎口裂开，血顺着掌纹流下。
他抓起遥控器，往后退。
倒计时：63秒。
他盯着屏幕，手指悬在解除键上方。
“为什么不拆？”叔父靠墙坐着，笑了，“你以为你能救世界？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陈野没说话。
“你母亲死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叔父慢慢站起来，“她说‘别让他知道真相’。为什么？因为她怕你崩溃。怕你明白自己只是个容器。”
罗盘在口袋里发烫。
他摸出来。指针微微颤动，不再指向叔父，而是转向投影屏幕。
那里有张照片一闪而过——年轻时的母亲，抱着婴儿，站在实验室门口。背景角落，站着另一个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
不是父亲。
也不是眼前这个人。
陈野呼吸一滞。
“你想看真正的答案吗？”叔父忽然低语，“按下遥控器反面的红色按钮。那里有段视频，记录了你出生那天的事。”
陈野低头。
遥控器背面确实有个隐藏按键。鲜红色。
他抬起手。
叔父笑了。
倒计时跳到51秒。
陈野的拇指缓缓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