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攻击还没结束。

    男子被带离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挑衅。只有一种奇怪的期待。

    像在等一个反应。

    陈野没给。

    全场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有人低声议论,有人举手机拍摄。主持人试图恢复流程,但话筒失灵。技术人员跑上台检查线路。

    林振国拿起保温杯喝了口。二锅头混着热水的气味飘出。他没看陈野的脸,只盯着腕表。

    表盘显示实时心率曲线。末端收束平稳。

    像刀入鞘。

    陈野站着。姿势没变。特殊贡献证在左领反光。编号001清晰可见。

    他忽然想起昨夜烧掉的图纸。灰烬冲进马桶前,他多看了一眼。纸片未完全溶解,一角露出“F-7”三个字母。

    南太平洋平台坐标。

    天眼程序授权时限只剩三分钟。红点还在闪烁。

    他没调取界面。现在不能分神。

    男子的声音又在脑海响起。

    “责任人。”

    这个词不对。父亲不是责任人。是牺牲者。监控录像里,他是最后一个关闭反应堆的人。门被焊死,外面有人动手脚。

    而那个动手脚的人,戴着同款劳力士表带。

    他低头。前排座位空了。那人坐过的位置,椅背上有半截表带卡在缝隙里。旧款,金属链,第三节链接处有凹痕。

    和父亲那块一模一样。

    陈野没动声色。右手离开后颈,自然垂落。虎口的电路图墨迹未干。他轻轻搓了下拇指,把U盘往里推了推。

    林振国走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

    “你听到了?”

    陈野点头。

    “不是第一次。”

    林振国眼神不变。但保温杯放上了讲台。杯口热气未散。

    “他们想让你乱。”

    陈野知道。

    乱了,就会暴露。芯片会报警,系统会强制撤离。届时所有设备瘫痪,他会当场被定义为“高危不稳定源”。

    荣誉变成污点。

    但他没乱。

    三重验证已完成。声纹频谱、疤痕形态、虹膜畸变,全部录入记忆。这三条路径可以反向追踪。

    他需要时间。需要权限。需要一次不被干扰的数据接入。

    大屏幕突然闪动。

    蓝屏消失。画面恢复。授勋流程重新启动。背景音乐响起。

    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台。

    “下面请陈野先生发表感言。”

    全场安静。

    镜头推近。

    陈野站着。没动。没说话。

    林振国没催。便衣已退到场边。男子被带出会场,但未上铐。

    陈野的目光落在**台正中的国旗上。

    他知道下一步是什么。

    黑客不会等太久。舆论攻击之后,必然是技术突袭。直播信号已被污染一次,下次可能直接切入主控系统。

    他必须留在现场。

    留在聚光灯下。

    只要他还站在这里,对方就不会轻易发动全面入侵。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防火墙。

    右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微发麻。那是芯片持续运行的反馈。

    左口袋里的U盘突然升温。

    不是外部加热。是内部激活。

    表面浮现出新的刻痕。

    不是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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