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虽然长得俊,但凶神恶煞的,女的又娇滴滴,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凑一块堆儿的。
顾淮安把两张照片往桌上一拍,语气不耐:“被窝都钻了,能不自愿?”
“……”
大厅里一下鸦雀无声,几个排队的小年轻脸红到了脖子根。
沈郁眼皮一跳,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什么浑话都敢往外咧!
办事员脸也板了起来:“同志,这是终身大事,严肃点。”
“我很严肃。”顾淮安一脸坦然,“报告打了,政审过了,我也想对人家负责,这还不叫严肃?”
这下连沈郁都听不下去了。
再说下去,这人就要被当作流氓抓起来了。
她赶紧胳膊肘撑在柜台上,把顾淮安挤到一边,冲着办事员甜甜一笑
“大姐,您别听他瞎咧咧,他这人当兵当傻了,嘴笨,不会说话。”
“其实是我看上他长得俊,哭着喊着要嫁,他心软才收留我的。他要是不跟我领证,我就不活了。”
办事员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年头搞对象的都含蓄,这对倒是新鲜。
也不再废话,手起章落。
红彤彤的钢印盖下去,两张奖状似的结婚证递了出来。
没有后世的硬皮壳子,就是一张软纸,上面印着红双喜和向日葵。
沈郁接过来,瞧着新鲜。
她眉梢眼角全是得意:“以后我就是你合法的革命伴侣。再想甩了我,那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顾淮安伸手把那张纸抽走,折了两折直接塞进贴身口袋里。
“给我拿着呗,我还没看够。”
沈郁伸手要抢。
顾淮安挡开她的手,“放你那容易丢,这种归档的事我来管。”
他又低头,大手捏住沈郁的后颈,在那块软肉上重重揉了一下:“进了老子的狼窝,连骨头渣子都是我的。你想跑都得看我答不答应。”
那手劲儿大,沈郁缩了缩脖子,嘴硬道:“谁想跑了?我还得吃你的喝你的,把你津贴都花光,让你以后连烟都抽不起。”
“就这点出息。”
顾淮安笑了一声,“晚上伺候好首长,金山银山也给你搬来。”
沈郁斜眼睨他:“这就开始想晚上的事儿了?也不怕累着腰,您这岁数也不小了。”
“少激将法。”顾淮安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腰好不好,你今晚试试不就知道了?”
“光说不练假把式。”
顾淮安发动车子:“还有什么要添置的?”
沈郁摇头:“回去吧,我得去把咱们那个窝好好收拾收拾,既然领了证,总不能还跟个毛坯房似的。”
“随你。回去正好让贺铮过来帮忙,那堆烂摊子让他收拾。扯证是喜事,得请兄弟们吃个酒。”
“贺铮是谁?”
“二营长。”顾淮安瞥她一眼,“待会儿看见他,别理他那张破嘴。”
沈郁来了兴致。
能让这鬼见愁都觉得嘴碎的人,那是得有多八卦?
回了筒子楼,一个高大身影就从楼道里窜了出来,正好撞见。
“团长!”
顾淮安扬了扬下巴,“他就是贺铮。”
贺铮其实长得挺周正,浓眉大眼,国字脸,看着就是个一身正气的标准军人形象。
就是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