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使劲儿啊,谁知道他那么脆。”

    赖寡妇被这一通抢白气得直翻白眼,一骨碌爬起来,挥着剪刀就要往上冲。

    “我不活了!当官的欺负人啦!”

    “小张!”顾淮安一声厉喝。

    “到!”车旁的小张立马立正。

    “去公社派出所,就说向阳大队有人持械行凶,意图谋害军官家属。把那废物连同这一家子都带走,好好查查祖宗三代!”

    赖寡妇一听要抓人,还要查三代,举着剪刀的手僵在半空。

    这年头谁家经得起查?

    家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要是翻出来,都得去劳改。

    她吓得一激灵,也不嚎了,扭头钻进人群,眨眼就没了影儿。

    顾淮安冷眼扫过四周:“还有谁有意见?一块站出来,我让小张一次性全带走。”

    没人敢吭声。

    他转身看向已经抖成筛子的王大山,手指虚虚一点。

    “开介绍信。”

    王大山哪还敢废话,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开抽屉,找出信纸和红印泥。

    那是大队的公章,平时金贵得很。

    “王支书,手别抖啊。”沈郁眉眼弯弯,“知道的说是您给我开介绍信,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在签卖身契呢。”

    王大山牙都快咬碎了。

    红戳盖下,尘埃落定。

    沈郁站在桌前,一把将信纸抽了过来,贴在顾淮安身边仔仔细细从头读了一遍。

    她早上刚擦过身子,身上一股皂角味。

    顾淮安并不讨厌,顺势抬起胳膊,往她肩上一搭。

    “看清楚点,没少字儿吧?”

    “没少,就是字丑了点。”

    沈郁将介绍信折好,贴身收进怀里,又伸出一只摊平的手掌,直直递到王大山眼皮子底下。

    “信开好了,钱呢?”

    王大山刚想松口气,闻言差点一口气没捯上来:“……啥钱?”

    “装傻是吧?”

    沈郁脸上笑意一敛,眼神冷下来。

    “我是烈士子女,每个月都有五块钱生活补助,都是经您的手。之前我不懂事,怕得罪您没敢要,现在我要走了,这笔账咱得算算。”

    还没散去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

    “乖乖,一个月五块,这都多少年了?”

    “那得好几百了吧?”

    王大山面皮紫胀。

    这钱早被他拿去给家里盖大瓦房,给大儿子疏通关系进厂了,哪还拿得出来?

    “沈郁!你别血口喷人!那钱我都给你置办吃穿了!你这一身肉不是吃出来的?你小时候生病抓药不花钱?”

    “吃穿?”

    沈郁冷笑着扯了扯身上的旧褂子。

    “您是给我吃龙肉了还是穿凤羽了?这破衣裳还是隔壁二婶子不要了给我的。您闺女身上那的确良倒是换得勤,合着是拿我爹的命换的?”

    “你……”

    “不给是吧?”

    沈郁转头,变脸比翻书还快,眼圈说红就红,伸手拽住顾淮安的袖口。

    “首长,您瞧瞧,这就是我们村的干部。欺负孤儿寡母,贪污烈士抚恤金。这事儿要是捅到公社,捅到县里……”

    顾淮安都气笑了。

    这女人用起他来是真不客气。刚抽人嘴巴那么顺手,现在跟他装什么哭。

    真当他是傻子?

    “小张。”顾淮安吐掉嘴里的烟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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