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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顺着原主的记忆指路,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一路颠簸,最后停在了村尾的一处破泥坯房前。
如果说这也能叫房的话。
这一片是牛棚改造的,离知青点远,离村里那几户富裕人家更远,周围荒草都有一人高。
风一吹,顾淮安差点以为这是乱坟岗。
“这就是你窝?”
顾淮安推门下车,眉头拧起。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
墙皮落了一半不说,房顶瓦片也残缺不全,拿几块油毡布勉强盖着。
沈郁倒是坦然,从兜里掏出把钥匙去捅锁。
“嫌寒碜?那是您这种大院子弟没吃过苦,这就叫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少给老子阴阳怪气,破地儿,耗子进来都得给你留两粒米。”
顾淮安几步跨过去,大手一挥,“起开。”
他嫌那锁太费劲,抬脚一踹。
“哐当”一声,那两扇破木门直接寿终正寝。
顾淮安:“……”
沈郁抱着胳膊笑:“行啊首长,进门先拆家,赔钱。”
顾淮安懒得搭理她。
屋里比外面看着还惨,唯一看着还算干净的,是窗台上用罐头瓶养着的一束野花。
家徒四壁这四个字都算是抬举。
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进去要弯着腰,站在屋子中央,转个身都嫌挤。
顾淮安转头看向跟进来的沈郁,目光在她腰身上转了一圈。
这种阴沟一样的地方,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人?
“收拾吧。”
他拉过一条破板凳,看了半天,没敢坐。
一脚踩在上面,手肘搭着膝盖,“只拿值钱的,破烂就别带了。”
沈郁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子。
箱子一打开,里面就几件旧褂子,还有原身父母的一张黑白合照,和那张烈士证明。
她把照片和证明收进怀里,又挑了两件稍微厚实点的旧棉袄。
“这是我过冬的家当,虽然旧了点,但棉花还是实诚的。”沈郁一边叠衣服一边说,“到了部队也是过日子,能省则省,这几件改改还能用。”
那只大手横插过来,直接拎起那两件棉袄,随手往地上一扔。
“哎!你干嘛?”
沈郁急了,伸手去抢。
顾淮安单手就把她两只手腕给制住了,往身后一剪,人就被他压在了土墙上。
“老子缺你那两个买棉花的钱?”
顾淮安低头看着她,“沈郁,我真挺好奇的,住这种连猪圈都不如的地方,吃的是糠咽的是菜,你这身肉怎么长出来的?”
他膝盖顶进她腿间,把人卡得死死的。
“该有肉的地方一点没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地主老财家里养出来的娇小姐。”
顾淮安腾出一只手,隔着布料在她腰侧捏了一把。
沈郁被他身上的热气烘得脸有些烫,但气势不能输。
“天生丽质难自弃,我也没办法。心疼我?”
顾淮安冷哼,“我是觉得稀奇。在这狼窝里住,没被那些二流子光棍吞了,算你有点本事。”
沈郁心说,有个屁的本事。
原主长得招人,性子又软,明明知道她有亲事,也没少借着干活儿的由头摸个小脸小手的占便宜。
林家不算富裕,但在村子里人缘不错,再加上向阳大队离着军区近,怕惹出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