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模糊的提及……说古代‘守镜人’有时会借助‘天火’(可能指雷电或特定时辰的烈日)或‘地煞’(可能指地脉中的某种阳性能量节点)来短暂强化自身,对抗镜邪侵蚀。但具体方法失传了。”
天火?地煞?林羽记在心里。或许,在最终时刻,能多一张牌。
他离开指挥中心,没有回住处,而是去了老宅。不是阁楼,而是父母曾经的卧室。他静静坐在蒙尘的床边,从贴身口袋里拿出母亲的银锁和那束枯发,轻轻握在手心。
不需要催眠,他主动地、一遍遍回溯那些温暖的记忆,加固刚刚建立的“锚”。同时,他也开始审视自己,审视自己作为“镜心者”的本质,审视那股潜藏在血脉和烙印中、与镜邪同源又相斥的力量。
他不再是单纯的抗拒者或受害者。他需要理解这股力量,哪怕只是皮毛,尝试去掌控它,而不是仅仅被它驱动或消耗。
左肩的烙印随着他的冥思,脉动得更加明显。他开始尝试,不是吸收周围游离的镜邪能量(那会加速同化),而是尝试引导烙印本身蕴含的那种温润的、银白色的能量,在体内极其缓慢地流转。
起初毫无章法,能量晦涩难动。但当他将意念与那些温暖的“锚点”记忆结合时,那能量似乎变得柔顺了一丝,像冰凉的溪水流过灼热的经脉,带来些许清凉和稳定。
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主动的准备了。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并未沉睡,在无数人未察觉的角落,镜语的涟漪仍在扩散。新月博物馆方向,那片区域的夜空,似乎比别处更加晦暗,连星光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微微扭曲。
倒计时,在寂静中,一秒一秒,走向那个注定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