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按,那是中医里卸骨的巧劲儿。
“哎哟——!!”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灵堂。
王桂芬整条胳膊瞬间像是过了电,又麻又酸,半边身子都软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疼得脸都白了。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妈呀,这死丫头打人了!”
“反了你了!”
李老太一看大儿媳妇吃了亏,气得浑身哆嗦,举起手里的拐杖,照着温素的后脑勺就抡了过来,“我打死你个没规矩的东西!”
温素头都没回,听声辨位。
她身子微微一侧,那拐杖擦着她的耳朵狠狠砸在了供桌上,震得香炉都跳了两跳,香灰撒了一地。
趁着李老太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温素反手扣住老太太的手肘麻筋——曲池穴,指尖发力,轻轻一抖。
“当啷!”
拐杖落地。
李老太只觉得胳膊肘一酸,整个人重心不稳,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的蒲团里,摔得哎呦直叫唤,半天爬不起来。
“你……你会妖法?!”
李老太吓得脸上的褶子都抖开了,指着温素直哆嗦。这受气包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今儿个怎么跟鬼上身似的?
温素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屋子狼狈。
“妈,大嫂,咱们把话说明白。”
她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声音清脆有力:
“这钱,是裴云铮拿命换的,既然他没了,这裴家也就没我留恋的地儿了。这三年,我伺候你们吃喝拉撒,裴云铮寄回来的津贴也都在你们兜里,我不跟你们算旧账,就当是喂了狗。”
“但从今天起,这寡,我不守了。这家,我也分定了。”
王桂芬捂着发麻的手臂,疼得冷汗直流,却还在嘴硬:“你敢走!出了这个门,你连个落脚地儿都没有!我看你饿死在街头!”
“不劳费心。”
温素冷笑一声,走到墙角,拎起原主早就收拾好却没敢带走的小包袱。
里面只有几件旧衣裳,还有原主外公留给她的一套银针和一张老宅的地契。
“我有手有脚,还有一手治病救人的本事。我要回桃花村,回我外公家的老宅子去!那是我的根,比你们这吃人的大院强一万倍!”
说完,她把那五百块抚恤金揣进贴身口袋,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头也不回地跨出了门槛。
“拦住她!快拦住她!那可是五百块钱啊!”李老太在后面嘶吼。
温素脚步一顿,回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长长的银针,在烛火下闪着寒光。
她眼神冰冷地扫过两人:“谁敢拦我,我就扎谁的死穴。我是大夫,我知道扎哪儿死不了人,但能让你们瘫痪一辈子。”
李老太和王桂芬被那眼神吓得一激灵,愣是没敢动弹。
“吱呀——”
温素一把拉开了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
外头风雪正紧,大杂院里的街坊邻居们听见动静,早就探头探脑地围在了门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见温素背着包袱出来,大家伙儿眼神各异。
“哟,老三媳妇,这大雪天的,背着包袱去哪儿啊?”
“听见里头喊打喊杀的,是不是婆媳吵架了?”
温素停下脚步,没急着走。
她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这一圈平时没少看她笑话、却也没少受她恩惠的邻居们。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脆生生的,透着股子刚烈劲儿,顺着风传遍了整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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