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能想重新染指这套宅子。

    “温素……”郑云低声开口,想提醒她。

    温素却抬手制止了他。

    她看着林有德那张写满算计的脸,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狐狸,硬的不行来软的,这是想借着死人的名头,重新把林大强那条疯狗放进院子里来咬人。

    但她能拒绝吗?

    不能。

    在这个年代,孝道大于天。她要是敢拦着舅舅祭拜外公,脊梁骨都能被人戳断。

    “行啊。”

    温素忽然笑了,笑得云淡风轻,“大舅这话说得在理。外公的祭日,确实该办。二舅也是林家的种,哪怕是被赶出去了,给亲爹磕头的权利还是有的。”

    林有德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哎!这就对了!素素到底是懂事!”

    “不过……”

    温素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祭拜归祭拜,吃饭归吃饭。我这人喜静,不想大操大办。那天你们自带香烛纸钱,就在院子里磕个头。至于吃饭,就在这院里摆一桌素席,大家清清静静地吃顿饭,别搞那些乌烟瘴气的。”

    “没问题!都听你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腊八那天,我们一起过来!”

    林有德生怕温素反悔,目的达成后,也不多留,夹着公文包转身就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腊八那天的天气不太好,冬日的白天短,不到下午五点,天色就已经擦黑了。

    院门被敲响的时候,温素刚把堂屋的煤油灯点亮。

    林有德带着林大强夫妻俩浩浩荡荡地来了。

    这回,林大强和刘翠花也没敢撒泼,两口子缩着脖子,手里拎着香烛纸钱和几个饭盒,跟在林有德身后,活像两只被拔了牙的瘟鸡。

    “素素啊,大舅把人都带来了。”

    林有德搓着冻红的手,脸上堆着那副招牌式的假笑,眼神却有些飘忽,不敢往站在温素身后的郑云身上看,“天黑得早,咱们赶紧先把正事办了,给老爷子磕个头,然后趁热吃饭。”

    温素穿着件干净的蓝棉袄,面色清冷。

    “进来吧。”

    她侧身让开路,目光冷冷地扫过这一家子,“丑话说前头,今儿个是给外公过忌日。谁要是敢在灵位前闹事,别怪我不讲情面。”

    “哪能呢!不能够!”林大强干笑了两声,那双三角眼却贪婪地在院子里那些晾晒药材的架子上扫了一圈。

    乖乖,这死丫头是真发财了啊!这一院子的药材,得换多少钱?

    堂屋正中,早就摆好了一张八仙桌。

    温素把外公的牌位请了出来,点燃了香烛。

    昏黄的灯光下,烟雾缭绕。林有德带着林大强一家,毕恭毕敬地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响头。不管他们心里憋着什么坏水,但这头磕得倒是实诚——毕竟这老宅子的地契还在温素手里,他们还指望着能分一杯羹。

    郑云一直站在阴影里,双手抱胸,像尊门神一样盯着这群人。

    祭拜完,林有德立刻张罗着把带来的饭菜摆上桌。

    “来来来,大家都坐!”

    林有德反客为主,热情地招呼着,“大强,翠花,把带来的饺子和猪头肉都摆上!今儿个咱们一家人能坐在一起,那是老爷子在天之灵保佑!”

    大家围着八仙桌坐下。温素和郑云坐一边,林家两口子加林有德坐对面。

    屋外的风雪声越来越大,屋里的气氛却透着股诡异的热络。

    饭吃到一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林有德忽然从那个布兜子里掏出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白瓷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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