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从兜里摸出那个磨得发亮的银针包,指尖在针尾上轻轻一弹。
“嗡——”
“我帮你们滚。”
“反了天了!”
刘翠花一听这话,嗷的一嗓子就冲了上来,那两只跟鸡爪子似的手直奔温素的头发,“一个小寡妇也敢跟舅舅舅妈叫板?老娘今天就替你死去的妈教训教训你!”
眼看那脏兮兮的指甲就要挠到脸上。
温素脚下步法微错,身子轻飘飘地一侧,像泥鳅似的滑了过去。
刘翠花扑了个空,还没等她站稳,温素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肩膀。
看似轻飘飘的一搭。
实际上,温素的拇指精准地按在了她肩井穴深处,那是连接颈部神经的死穴。
寸劲一吐!
“啊——!!!”
刘翠花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条右胳膊瞬间像是被人卸了骨头,软塌塌地垂了下来,疼得她浑身直抽抽,眼泪鼻涕瞬间就下来了。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断了!杀人啦!”
“臭娘们儿,你敢动我媳妇!”
林大强一看媳妇吃了亏,酒劲儿上头,抄起炕边的烧火棍,带着风声就抡了过来。
他可是庄稼汉,有一把子力气,这一棍子要是打实了,非得开瓢不可。
温素眼皮都没眨。
她不退反进,迎着那烧火棍就上去了,手里的银针如闪电般探出。
这一次,她扎的是“环跳穴”——臀部外侧,管着下半身那根大筋。
“咻!”
银针隔着厚棉裤,稳准狠地扎了进去。
正在冲锋的林大强只觉得半边屁股一麻,紧接着整条大腿像是瞬间失去了知觉,像是被抽了筋的赖皮狗,“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给温素跪下了!
这一跪,动静极大,膝盖骨磕在青砖地上,听着都疼。
“哎哟我操!我的腿!我的腿没知觉了!”
林大强抱着大腿在地上打滚,那种又麻又酸又胀的感觉,比直接砍一刀还折磨人。
屋里那两个半大小子吓得哇哇大哭,缩在炕角跟鹌鹑似的,大气都不敢出。
温素拍了拍手,像是在掸去什么脏东西。
她走到林大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平日里在村里横行霸道的无赖。
“舅舅,您这腿脚不行啊。我看您这不仅是腿软,还是肾亏得厉害,虚得都站不住了。”
温素笑了笑,手里捏着根长针,在林大强眼前晃了晃,那针尖泛着寒光。
“还要不要我再给您治治?这一针下去,我不保证您下半辈子还能不能站着撒尿。”
林大强看着那针尖,再看看瘫在一边嚎丧的媳妇,他是真被这外甥女给镇住了。
这哪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温小姐啊?
“别!别扎!素素……不,外甥女,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林大强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求饶。
“滚。”
温素只吐出一个字。
“好!好!我们滚!这就滚!”
林大强拖着那条麻木的腿,刘翠花甩着那条抬不起来的胳膊,两口子带着孩子,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老宅,连放在桌上的半瓶二锅头都没敢拿。
院子里终于清净了。
温素看着这一地狼藉,长出了一口气。
她走到大门口,此时,刚才的动静已经引来了不少村民围观。大家伙儿对着这老宅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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