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一角准备查体,一抹刺目的鲜红露了出来。这姑娘里面,竟然穿着一身崭新的红缎子棉袄,领口还盘着精致的喜字扣。
大红的喜服,惨白的脸,紧闭的眼。
这画面,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回事?”温素不动声色地盖好大衣,遮住了那抹红色,抬头看向那妇人,“什么时候晕的?之前有什么病?”
“没病。”
妇人站在床边,眼神有些闪烁,却咬死不松口,“身体好着呢。就是今天下午……高兴,一激动就晕过去了。掐人中也不醒,这才送来给您看看。”
谁家高兴能高兴成这样?
她坐下来,伸手搭上了姑娘的手腕。
屋里很静,只有炉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
那两个壮汉像门神一样守在诊室门口,目光死死盯着温素的手,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郑云则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火钩子,眼神冷冷地回敬着那两人。
一分钟过去了。
温素收回手,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这脉象,太怪了。
按理说,昏迷不醒的人,脉象要么微弱如游丝,要么沉伏不显。但这姑娘的脉象——
弦劲有力,如按琴弦。
“大夫,咋样?”妇人有些沉不住气了,催促道,“只要能让她醒过来就行,哪怕就醒一会儿。钱我们照给。”
“醒过来?”
温素站起身,从兜里掏出手电筒,撑开姑娘的眼皮照了照。
瞳孔对光反射灵敏。当强光照进去的一瞬间,温素敏锐地捕捉到,这姑娘的眼球极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像是想躲避,却又强行忍住了。
装的?
“她这病,急不得。”
温素关上手电筒,转过身看着妇人,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气血攻心,痰迷心窍。这要是强行扎醒,容易伤了脑子,变傻子。”
“变傻子?!”
妇人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了,“那不行……”
她话说一半,猛地刹住了车,警惕地看了温素一眼,“那你说咋办?”
“留下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