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确的“表演对象”和“任务目标”,而显得有些僵硬和空洞。他不知道该看向哪里,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是该站在原地不动,还是该稍微走动一下,以免显得太过呆板可疑。

    他下意识地端起一杯从旁边经过的侍者托盘中取下的、新的无酒精气泡水,冰凉的触感让他略微清醒了一些。他微微侧身,背对着人流主要的方向,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实则是在寻找一个不那么引人注目、又能观察韩晓离开方向动静的、相对安全的“等待点”。

    他看到旁边不远处,有一根巨大的、装饰着繁复金色纹路的罗马柱,柱子旁边,巧妙地放置着一盆高大的、枝叶繁茂的散尾葵盆栽。盆栽与柱子之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相对隐蔽的夹角空间,光线也因为柱子的遮挡和植物的掩映,显得更加昏暗。这里距离韩晓离开的通道口不算太远,又能避开大部分直接的视线,似乎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

    罗梓几乎没有犹豫,便端着酒杯,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将自己隐藏在了那盆散尾葵宽大叶片的阴影之后。他微微靠在那根冰冷的、带着大理石光滑触感的罗马柱上,轻轻吁了一口气。短暂的独处,虽然依旧暴露在公共空间,但至少,暂时不需要面对那些审视的目光和需要绞尽脑汁应对的交谈了。他可以稍微放松一下那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让脸上那副已经僵硬到发酸的面具,得到一丝可怜的、不被人察觉的松懈。

    他小口啜饮着气泡水,冰凉微酸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目光,则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韩晓消失的那条通道入口。帷幔低垂,后面光线似乎比大厅里更加幽暗,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那里面是什么?是休息室?还是会客室?韩晓去“处理”什么事?是和刚才那两个行色匆匆的、像安保或私人助理模样的人有关吗?

    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但他没有深究的资格,也没有深究的欲望。他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像一件被主人临时放在寄存处的行李,等待着被重新取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又仿佛构成了一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背景音墙,将他这个小小的、沉默的角落,衬托得更加孤立。他感到一阵深沉的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那种持续高压、不断“表演”后被彻底掏空的感觉。阳台上的对话,沈理事长的追问,陈永坤的挑衅,赵德海的闹剧……今晚发生的一切,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眼前晃动,混合着宴会厅里奢靡的光影和气味,让他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胃部也再次传来隐隐的、熟悉的绞痛。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被淹没在背景音乐和远处人声中的、低沉的交谈声,却如同细小的虫子,钻进了他的耳朵。

    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他藏身的这根罗马柱的另一侧。那里,大概也形成了一个类似的、相对隐蔽的角落。因为柱子的阻隔和植物的遮挡,以及大厅整体声音的掩盖,那交谈声本来应该很难被察觉。但或许是因为罗梓此刻过于安静,感官也因为疲惫和紧张而变得异常敏锐;也或许是因为交谈的两人,本身就将声音压得极低,却又因为情绪或内容的缘故,偶尔会不自觉地提高一丝语调——总之,那些模糊的音节,断断续续地,飘进了罗梓的耳中。

    起初,罗梓并未在意。在这种场合,躲在角落低声交谈再正常不过,可能是商业密谈,也可能是风流韵事,总之与他无关。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要挪动脚步,离得更远一些,以免无意中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内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就在他准备移动的瞬间,交谈声中,一个他无比熟悉、甚至带着一丝本能的恐惧和警惕的名字,如同冰冷的针尖,猝不及防地刺破了他混沌的感官——

    “……韩晓那边,今晚带出来那个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查清楚没有?”

    是一个略显低沉、带着不耐烦和一丝阴鸷的男声。声音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