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一命,奴婢万死不辞!”

    “本宫要你……再去赌一次。”

    “啊?”王木瞠目结舌。

    “只许输,不许赢。”

    她从怀里取出两样东西在掌心一晃,“演的像些,急眼时把这些押上去。”

    王木定睛一看,险些昏厥。

    只见林潇潇手中翡翠玉佩霞光流转,镶金玺印拇指大小,皆是太子贴身信物!

    尤其是那方玺印,若私持便是谋逆大罪!

    “既是本宫给你的,自会保你无恙。”林潇潇将器物放在他颤抖的手中,语气笃定。

    “这事办好了,非但无罪,本宫还重重有赏。”

    她又取出一张地契,在王木眼前晃了晃。

    “这北境百亩田产,是家父留给本宫的体己。虽说北境是冷了点,但足够你安度余生。”

    林潇潇盯着王木的眼睛,他止住了抽泣,但眸子里雾气却愈发弥漫,很快泪便淌了出来。

    他动心了。

    他太清楚太子的性子了,如此劣迹绝不会再留他,北境虽是苦寒之地,却是他最好的出路。

    “谢娘娘……”他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重重叩首,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久久没有起身。

    待马俊生将王木带下去安置后,李景坤从内室走出,满脸惊喜的望着林潇潇。

    方才他和侯峰在帘后听得真切,今日的潇潇让他刮目相看。

    那般温柔之人,竟有如此手段。

    “潇潇,我竟不知你在北境还有田产。”

    林潇潇莞尔一笑,将地契递了过来。李景坤细看之下恍然,这分明是假的。

    “是侯先生帮我现造的。”她朝侯峰眨眨眼,“事急从权,若此事成了,殿下再真给他置办一份嘛!”

    李景坤心底钦佩更甚,这般不拘常理的手段,确是他这储君未曾想过的。

    “好,都依你!”他忽又笑道,“方才我演得如何?”

    “殿下虽只说了三个字,但威仪十足呢!”林潇潇打趣道,众人皆忍俊不禁。

    “先生您听,潇潇这话里可有讥讽?”李景坤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侯峰看着这般光景,心中感慨。

    “我这学生平日里总是愁眉不展,若没有太子妃,究竟何时才能见他笑脸。”

    “接下来该如何?”笑罢,李景坤正色道。

    “先有劳侯先生给睿王修书一封。”林潇潇沉吟,“想必羌羯叛军对我军动向已有所掌握,万不可轻敌冒进。看来姜党的网,撒得比我们想得更大。”

    “为了争权,竟拿将士性命作筹码。”李景坤挥了挥拳,言语间尽是愤懑,“父皇怎就轻信了这些人!”

    “接下来便要靠马大人了。”

    林潇潇转向马俊生,“请大人运些粮食往临郡,就说是最后的赈粮,沿途把风声放出去。”

    “从今夜起,务必全城戒严,决不能让姜党把消息送出去!”

    马俊生拱手领命,又蹙眉道:

    “戒严一两日尚可,久了恐被姜党察觉。”

    “用不了太久。”

    林潇潇踱至门边,望着檐角消融的雪水滴落。

    “殿下放粮的消息想必早就传出去了,最多两日,便能见分晓。”

    她深知此招凶险,一旦她判断有误,那便是亲手将刀递到了姜党手里。

    “即便此计有失,最坏不过重启棋局。”

    她在心中默念,这便是她敢行此险招最大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