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床幔,数次死亡的感触让四肢百骸都泛着酸软。独特的熏香萦绕鼻尖,此刻闻来只觉恶心。
她不明白命运为何要将她困在这无尽轮回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想自己平生,虽无大善,却也从未作恶,可如今这般境遇,恰似无间地狱,不断折磨。
小翠……太子……姜大人……
如若真是穿越,为何没有原主的半点记忆?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认识每一个人。若不是前世痴迷宫斗剧,能仿着剧里的腔调,不然话也不会说。
这和她认知中的穿越,全然不同。
她像一只濒死的麻雀,瘫在锦绣堆里,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当下看来,想要活命,逃跑是行不通了。
既然每一次重生,皆是从太子自缢开始,那是不是……
“娘娘!娘娘!”
正想着,熟悉的脚步声再次逼近。小翠推门而入,精准的扑倒在她的榻前。
“娘娘!太子殿下他……”
“自缢了,本宫知道。”林潇潇平静的打断,“你先别嚷。”
这般镇定让小翠惊的合不拢嘴,结结巴巴地望着她,喉咙像是被卡住,再也发不出声音。
“本宫问你,封锁东宫的姜大人是何人?”
“娘娘……”小翠一愣,“您昨日还骂他是权奸、国蠹,怎的……”
林潇潇扶额叹息,仿佛在说“我要记得问你作甚”。
“你只管回答,莫要多言。”
“是是,听说姜大人是户部尚书,人称‘计相’,旁的奴婢也不懂,只晓得他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马上会来一个老太监,他为何如此恨我?”
想起那个阉人每次宣旨时的羞辱踢打,林潇潇就咬牙切齿。方才循环当中,自知无处可逃,她还趁老东西不备,甩了一个大嘴巴上去。
“马上?娘娘……您把奴婢说糊涂了……”
“你只管回话!”
“是……您说的定是张公公,您忘啦?早些时候,您还甩了他两个耳光,想必是记恨这件事吧。”
“本宫为何打他?”
“他是皇上的亲随,跟着姜大人一起来的,午膳前您去寻殿下,被他拦住了,就赏了他俩嘴巴……娘娘您这是……”
林潇潇心中一笑,这原主脾气还真像她。
“别问,最后一个问题,太子为何自缢?”
小翠浑身一颤,连连叩首,哭的几乎断气:
“娘娘明鉴,奴婢跟随您二十年,绝无二心,更不敢谋害殿下啊……”
“谁说你谋害太子了!”林潇潇苦笑摇头,“唉……罢了……”
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一个丫鬟怎会知道太子自尽的缘由呢?
此时,熟悉的甲胄声由远及近,林潇潇知道,断头台又在等候了。
但这一次,她眼中已无恐惧,前世被无数甲方百般蹂躏的韧性彻底觉醒,在心底灼灼燃烧。
“无非就是宫斗权谋罢了,”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嬛学十级!”
“既然拥有无限试错的机会,那咱们不妨玩局大的。”
指尖轻抚袖口繁复的绣纹,她抬眸望向太子宫殿的方向。
“太子……”
“你的钮钴禄·潇潇来啦!”
等等!她又想起一件要紧事!
“小翠,”她突然转身,“太子叫什么名字?”
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