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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东西还在。

    秦云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吴建国他们找不到他,肯定会回去找背包。发现日记后,他们就会知道他在查什么。

    天快亮了。云层散开,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

    秦云从山洞里出来,辨认了一下方向。他现在在半山腰,离镇子还有一段距离。必须在天完全亮前回去,否则更容易被发现。

    他沿着一条干涸的溪谷往下走,这样不容易留下脚印。走到山脚时,天已经蒙蒙亮。青林镇的轮廓在晨雾中显现。

    秦云没有直接回镇政府,而是绕到镇卫生院后面,翻墙进去。他的样子太狼狈,不能让人看见。

    他从后门溜进楼里,找到一间空着的处置室,锁上门。这里有水,有基本的医疗用品。他简单清洗了伤口,用纱布包扎了最深的几处。

    做完这些,他靠在墙上,感到一阵虚脱。

    一夜的奔逃,体力和精神都到了极限。但他不能休息,还有太多事要做。

    手机没信号,山里本来信号就不好。他等到六点,卫生院开始有人走动,才悄悄离开。

    走在清晨的街道上,秦云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意。早起的摊贩已经开始摆摊,蒸包子的雾气在空气中弥漫。一切都那么平常,仿佛昨夜山中的生死追逐只是一场梦。

    但腰包里那几页日记的触感提醒他,那不是梦。

    回到镇政府宿舍时,李想已经在门口等着,眼睛通红,显然一夜没睡。

    “秦书记!”看到秦云的样子,李想吓了一跳,“您这是......”

    “进去说。”秦云把他拉进屋,锁上门。

    “我昨晚看到您的字条,想去虎头崖找您,但被赵镇长拦住了。”李想急急地说,“他说您一定有您的考虑,让我等。”

    秦云点点头。赵国庆做得对。

    “秦书记,您的伤......”

    “皮外伤。”秦云洗了把脸,“李想,你听我说。老马被吴建国抓了,但可能还活着。吴建国和陈志强昨晚去了虎头崖,他们在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二十五年前的证据。”秦云没有说日记的事,“听着,我今天可能要被调查。不管发生什么,你要做几件事。”

    “您说。”

    “第一,联系郑国栋书记,告诉他老马的情况,请求他介入。第二,想办法找到老马的母亲,保护起来。第三,”秦云看着李想,“如果我被带走,你要继续查。王海燕和赵国庆可以信任,但要小心。”

    李想脸色苍白:“秦书记,您不会......”

    “做好准备。”秦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关于我的消息,都不要慌。”

    李想离开后,秦云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床边。晨光从窗户照进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知道,今天会是艰难的一天。调查组会来,对手会发动总攻。他可能被停职,可能被带走,可能再也回不来。

    但他不后悔。

    腰包里那几页日记虽然只是片段,但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二十五年前,***为了某种价值无法估量的东西,谋杀了周明远,或者至少是谋杀未遂。而那个“专家”,那个省里的印章,意味着这件事牵扯的层面更高。

    而今天,同样的戏码可能再次上演。只不过,这次的目标是他。

    秦云走到窗前,看着青林镇的早晨。晨雾正在散去,阳光照亮了街道,照亮了房屋,照亮了远处的茶山。

    这个小镇依然美丽,依然宁静。但在这美丽宁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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