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跟他们斗?”

    秦云理解了。二十五年前,周明远选择了沉默,不是懦弱,而是无能为力。

    “那个‘专家’是谁?”

    “我不知道名字,但记得他的样子。”周明远回忆道,“四十多岁,戴金丝眼镜,说话带点南方口音。***叫他‘陈教授’,但我觉得那不是真名。他当时从省里来,带着介绍信,印章是省科委的。”

    省科委。二十五年前,这是一个权力很大的部门。

    “他包里有什么文件?”

    “我没看清,但***说看到了。”周明远说,“小秦,你知道我们当时发现了什么吗?不只是稀土,还有一种前所未见的矿物。它的放射性很特殊,半衰期极长,可能......可能具有战略价值。”

    战略价值。这四个字让秦云明白了为什么这件事如此敏感。

    “那矿物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周明远摇头,“***和陈教授拿走了所有样品。后来我再也没有听说过那种矿物的消息,就像从未存在过。”

    房间里安静下来。阳光已经完全照进来,照亮空气中的尘埃,像无数细小的悬浮物。

    “周书记,”秦云问,“您知道李伟吗?”

    周明远的手猛地一抖:“***的儿子?”

    “对,他现在是省国土资源厅矿业处处长。”秦云说,“青林村旅游开发项目的背后,就有他的影子。陈志强是他的大学同学,吴建国是他的白手套。”

    周明远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报应啊。父亲作的恶,儿子接着作。”

    “不止。”秦云说,“李伟可能还牵扯到更高层。周书记,您当年的事,现在可能有机会查清。罗建国组长在查,市纪委在查,只要证据足够......”

    “证据在哪里?”周明远睁开眼睛,“日记本呢?”

    “被吴建国拿走了。”

    “那还有什么证据?”

    秦云沉默了。是啊,日记本丢了,***生死不明,吴德福死了二十五年。唯一的物证在敌人手里,唯一的人证要么死了要么失踪。

    “还有您。”秦云看着周明远,“您是当事人,您的证词很重要。”

    “一个‘死’了二十五年的人突然出现作证?”周明远摇头,“他们会说我是疯子,是冒充的。而且,我的身体......”他指了指自己,“撑不到开庭的那一天。”

    秦云感到一阵绝望。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不过,”周明远忽然说,“我还有一样东西。”

    他从轮椅的坐垫下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秦云。

    秦云打开,里面是一卷胶卷。

    “这是当年***藏起来的胶卷,拍的是专家包里的文件。”周明远说,“他逃出来后,把胶卷给了我。我藏了二十五年,谁都没告诉。”

    秦云握着胶卷,像握着一块炭火。

    “去找人冲洗出来。”周明远说,“但记住,一定要找绝对可靠的人。这东西一旦曝光,会要很多人的命,包括你的。”

    “我明白。”

    “还有,”周明远抓住秦云的手,手很凉,但很有力,“小秦,收手吧。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交给组织,交给法律。”

    “周书记......”

    “听我说。”周明远盯着他的眼睛,“你年轻,有前途,有家庭。不要像我一样,把一生都搭进去。有些战斗,不值得用生命去赌。”

    秦云看着这位老人,看着他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

    “周书记,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他轻轻抽出手,“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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