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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我看看吗?”
张立柱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带秦云回到办公室,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信封。信纸已经泛黄,字迹潦草:
“立柱:见信如晤。我遇到大麻烦,涉及单位领导的一些事,不能细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可能很久。帮我照顾我母亲,地址你知道。钱我会按月寄。勿寻,勿念。兄建军,1992年10月8日。”
秦云仔细看着这封信。1992年10月8日,距离周明远坠崖不到两个月。那时***已经躲起来了,通过吴德福的帮助,或者自己找到了藏身之处。
“之后您就再没他的消息?”
“没有。”张立柱摇头,“但我每年春节都会去看他母亲,老太太总问我有没有建军的消息。我只能骗她说,建军在国外工作,忙,回不来。”
“他母亲收到钱,从江州寄来的。”
“我知道。”张立柱说,“我也奇怪,既然能寄钱,为什么不联系?除非……他不能联系。”
“您觉得他可能在哪里?”
张立柱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哈尔滨的街道:“如果我是建军,要躲二十五年,我会选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但又要能随时了解家里的情况,能寄钱。所以……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
“江州附近?”
“有可能。”张立柱转身,“秦书记,如果你真想找他,我建议你从汇款系统入手。现在都是实名制,就算用化名,也要有身份证。银行、邮局,总有记录。”
秦云苦笑:“我问过了,需要正式手续。而我现在的身份……不方便申请。”
张立柱明白了:“你在被调查?”
“差不多。”
两人沉默地对视。窗外的哈尔滨开始下雪,细碎的雪花从灰蒙蒙的天空飘落,覆盖了街道、屋顶、光秃秃的树枝。冬天真的来了。
“还有一个办法。”张立柱忽然说,“建军的母亲,王秀兰大娘,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首饰?比如玉镯、金戒指之类的?”
秦云想了想:“我没注意。怎么了?”
“建军上大学时,打过一个月的工,给他母亲买了一对银镯子。”张立柱回忆道,“他说母亲手上戴了一辈子的铜镯子,该换换了。如果这对银镯子还在……也许上面有线索。”
“什么线索?”
“建军喜欢刻东西。”张立柱说,“他在银镯子内侧刻了字,是他和母亲名字的缩写,还有日期。如果这对镯子后来需要修理、清洗,他可能会通过这个方式传递消息。”
秦云心里一亮。这是个方向!***如果不敢直接联系母亲,可能会通过这种隐晦的方式。
“我这就回黑河!”他站起来。
“等等。”张立柱叫住他,“秦书记,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您说。”
“如果建军真的掌握了什么致命的秘密,那些找他的人,一定也在找他。”张立柱神色严肃,“你找他的同时,他们可能也在找你。小心点。”
秦云点头:“我明白。谢谢您,张处长。”
“不用谢我。”张立柱握了握他的手,“如果能找到建军,让他回家,该我谢你。”
离开科技厅时,雪下得更大了。秦云走在哈尔滨的街道上,雪花落在脸上,冰凉。他买了最近一班回黑河的车票,下午三点发车。
还有几个小时,他决定去一个地方——黑龙江省档案馆。既然张立柱提到***可能通过首饰传递信息,那么他需要了解1992年之后,黑河地区银饰加工、维修的记录。虽然希望渺茫,但总要试试。
档案馆里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