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改建。
觉醒者们自己动手,拆除旧病床,粉刷墙壁,将空旷的病房改造成集体宿舍和学习空间。周明展现出惊人的组织能力,李薇则负责设计公共区域的装饰——她用从地下室找到的废弃医疗设备,制作出象征“新生”的雕塑。
沈雨每天上午来帮忙,下午则陪伴秦云进行神经康复训练。共振武器的伤害深入意识结构,秦云有时会短暂失忆,有时会混淆时间感。但每次他迷茫时,胸口初光的叶片就会微微发光,引导他回到当下。
“它成了你的神经锚点。”林川在观察一次训练后说,“共生植物在修复你的意识结构。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年。”
秦云看着正在远处教孩子们绘画的沈雨:“我有时间。”
初光新生的这株植物生长缓慢,但每长出一片新叶,秦云的记忆就稳固一分。他们之间建立了奇妙的共生关系——植物依赖他的意识能量生长,而他依赖植物的神经引导修复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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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傍晚,沈雨在旧住院楼的天台找到了周明。年轻人正对着夕阳画画,画布上是三百个手拉手的光影。
“画得真好。”沈雨轻声说。
周明放下画笔:“沈医生...我想问一个问题。我们意识中那个温柔的声音,是你母亲吗?她现在...还在吗?”
沈雨沉默片刻:“她不再是独立的意识,但她存在于每一个连接中。就像...就像网络的语法,或者音乐的旋律。你听不到‘旋律’本身说话,但它让每个音符都有了意义。”
“所以她会一直陪伴我们。”
“以一种不同的方式,是的。”
周明继续画画,在三百个光影的中心,他轻轻点出三个相互缠绕的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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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第一个觉醒者决定离开。
是李薇。她收到了远方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七年前她考上的那所大学保留了她的入学资格,只要通过补充考试。
送别会上,三百人聚集在院子里。没有隆重的仪式,每个人只是走过李薇身边,轻轻碰触她的手或肩膀。一种安静的祝福在空气中传递。
李薇走到沈雨面前,深深鞠躬:“谢谢你唤醒我们。”
“唤醒你们的是你们自己。”沈雨扶起她,“我妈妈只是...移开了锁。”
李薇离开时,带走了一小盆从初光新生植株上分株的幼苗。这是觉醒者社区的传统——每个离开的人都会带走一株共生植物,作为连接的象征,也作为需要时的神经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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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过去,旧住院楼已经成为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社区。觉醒者们开办了手工作坊、小型农场,甚至开始通过协会接一些数据整理的工作。他们学习、工作、争吵、和解,像所有普通人一样生活。
只是每个满月之夜,他们会聚集在院子里,手拉手静默十分钟。这不是宗教仪式,只是一种提醒——提醒彼此的存在,提醒自由的可贵,提醒那段共同的黑暗与光明。
沈雨和秦云搬进了医院附近的一间小公寓。秦云的康复进展缓慢但稳定,他已经可以独立进行日常活动,只是不能过度使用意识共鸣能力。
林川和整合后的沈清秋意识则选择留在设施中。他们重建了地下花园,将那里改造成神经康复研究中心,专门帮助像秦云这样的意识损伤者。有时林川说话会突然切换成沈清秋的语气,有时沈清秋的意识会表现出林川的固执,但他们似乎已经找到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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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某个清晨,沈雨被胸口的震动唤醒。
是怀表——或者说,怀表的残骸。那天在走廊里,它为了拯救秦云完全碎裂,沈雨将碎片收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