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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芳一句话说得家长脸色难看起来。

    孩子父亲狠狠地瞪林晚月一眼,二话不说抱起孩子就要走。

    突发情况,孩子眼见要窒息了,两个眼球使劲鼓着,喉咙发出呼呼呼的可怕痰鸣声,

    林晚月大叫一声:“把孩子放下,孩子要上不来气了!”

    看着孩子越来越青紫的脸色和不停从嘴角渗出来的白沫,孩子父亲红着眼圈赶紧把孩子放下。

    林晚月手法娴熟地在孩子的人中、合谷等穴位下针。

    不过片刻,孩子的抽搐就慢慢缓和下来,抽搐的频次减慢,脸色也由青白变得渐渐有点红润起来,呼吸也渐渐平缓。

    “真的有用!我娃又活了!”

    孩子父亲激动得直抹眼泪,瘫软在地。

    那个刚才说话的村民喃喃说道:“小月,你这丫头居然真的会看病啊?我还以为大队里传的是谣言呢!”

    林晚月收着针,翻个白眼。

    刘大夫看着林晚月的眼神完全变了:“你这手法……跟谁学的?”

    “我师傅教的。”

    林晚月微微一笑。

    刘芳则是傻眼了,这新来的居然真的会医术!

    那她这卫生员的工作不是彻底要泡汤了嘛?想到这里,她有点想哭。

    ——

    而此刻,王婆子正小心在县城李主任家客厅,等着李主任媳妇去叫外面玩的傻儿子回家。

    王婆子双手捧着白搪瓷杯喝着茶,拘谨地打量着李主任家的房子,小小抿了一口觉得县里的水都比村里的好喝。

    这间客厅不算大,约莫十几平米,却在这小县城里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与体面。

    脚下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但打扫得还算干净。

    墙壁用旧报纸仔细糊过,泛着年深日久的黄褐色,靠近炕头的位置被煤烟熏出一片黑渍。

    最显眼的位置,端端正正贴着一张崭新的伟人画像,画像下方用红漆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标语。

    靠墙摆着一张三屈桌,这是屋里最体面的大家具,深褐色的漆面已经有了几道划痕。

    桌上放着一个竹壳暖水瓶,一个印着“奖”字的搪瓷缸,以及一个木质收音机——这可是稀罕物,彰显着主人家的不同。

    炕占去了房间近三分之一的面积,炕席是旧芦苇编的,边缘已经破损,但上面铺着一块洗得发白但完整的蓝色印花床单。

    最让王婆子眼热的是靠墙的那个半人高的粮食柜子。

    柜门没关严,她能瞥见里面不仅有常见的玉米面和红薯干,竟然还有小半袋雪白的面粉和一罐亮晶晶的菜籽油!

    这在普通社员家是想都不敢想的。

    柜子顶上,放着一叠LN省地方粮票和几张肉票,用一个小小的铁夹子夹着。

    空气中,除了烟味,还隐约飘着一丝炒鸡蛋的油香气,勾得王婆子肚子里馋虫直叫。

    王婆子正看得入神,里屋门帘一挑,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歪歪斜斜地掀开门帘走进来,嘴角挂着亮晶晶的口水,盯着王婆子就“嘿嘿”地笑,含糊地喊着:“媳……媳妇……”

    这就是李主任家的傻儿子,李卫东。

    王婆子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这客厅里的一切“体面”,都因为这个儿子的出现,瞬间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阴影,也让她此行“说媒”的真实目的,显得格外讽刺与迫切。

    一边应和着李主任的话,一边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林晚月骗过来,现在侄子已经出手了,二儿媳妇也已经上钩,就看怎么收拾林晚月那个贱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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