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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持间,被这边动静惊扰的刘妈妈终于到了,身后还跟着几个龟公,见到威远侯那一脸的血,倒吸了口凉气。

    “这…这是…”

    她又看向紧握着裴殊月手腕的卫韫然,被这明显的二男争一女的画面惊了神。

    “两位爷有话好好说…切莫大动干戈,伤了和气…”

    这间厢房在二楼最顶端,本该最不引人注意,但方才裴殊月闹的动静太大,以至于几乎整个楼里的客人们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一些个好奇心重些的,甚至都抬步上了楼。

    眼看就要被人瞧了热闹,威远侯往里避了避,没有让自己现于人前。

    刘妈妈也顾不上旁的,忙娇笑着去拦客。

    四周喧闹声不绝于耳,唯独卫韫然从始至终都没往旁处多看一眼,目光一直牢牢盯着面前姑娘。

    良久,他再次开口,还是那句:“告诉我,你的鞭子是何处学的?”

    那一记横鞭擒拿,他也会。

    当年,他的表兄去北疆接未婚妻回京成亲,卫韫然对边关景色向往已久,便跟着去了。

    初次见面,那个张扬明媚的姑娘跨骑战马上,一手鞭子使得威风极了。

    那时,卫韫然才十二岁,正是对事物最新奇的时候,看的两眼放光,坚持不懈的缠着她教自己。

    而裴殊月上有兄长,下有幼妹,唯独没有弟弟,见他模样生的不错,又一口一个姐姐叫的甜,还是祁明瑞的表弟。

    便不曾吝啬,对他倾囊相授。

    真算起来,他们是有几个月师徒情分的。

    现在。

    在那人死后的第五年,他竟然在一个未曾谋面的姑娘身上见到了相似的一招。

    挥鞭而出的利落,手臂抬起的弧度,乃至,她拽不动人时微蹙的眉头。

    都很相似。

    卫韫然怎么能不震惊。

    脑海中一连过了无数猜测,他神情紧绷:“说啊!”

    裴殊月感觉到,这人握住自己手腕的指骨都在发颤。

    方才情况紧急,她为了脱险,忘了他就在外头,竟被他目睹了……

    心念急转,正想着该如何作答间,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楼下…裴殊月身形如遭雷劈,几乎是本能的僵直了瞬。

    卫韫然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自然对她的变化一览无余。

    他反应快极了,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楼下,教坊司门口,几道身影正缓步入内。

    最前头的那个,身姿修长笔挺,英挺勃发,一袭广袖长袍,玉冠束发,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算看不清正脸,也依旧让人觉得他周身气度斐然,绝非凡夫。

    似感应到什么,那人竟也掀眸,直直望了过来。

    ——不是他的表兄又是谁?

    兄弟二人目光在空中碰撞了瞬。

    卫韫然瞳孔震颤,脑中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他来不及去细想,猛地回头看向面前姑娘。

    这般反应堪称离奇,祁明瑞神色微顿,将视线移向表弟旁边,被扣住手腕的……身上。

    那张脸同五年前别无二致,只是看上去没了那清俊如竹的端方,染了沉沉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