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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牢中,收到一张字条。

    由她的情郎手写,让她保重自身,务必活着,自己会想办法救她。

    仅凭这张字条,陈曦月有了坚持的勇气。

    结果,直到她进了教坊司,都不见人来救她。

    她被骗了。

    外面的那些女人说的没错,一脚步入教坊司,清白再同她没了干系。

    便是死,她也是以‘官妓’的身份去死。

    一身清名荡然无存。

    陈曦月接受不了,却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苦苦熬着,盼着情郎来救她。

    她粒米未进等了三天,心中绝望渐生。

    再听着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一口气没上来,生生怄死了。

    又是一个,被男人情爱哄骗的姑娘。

    裴殊月心中唏嘘,只觉悲哀。

    从前的她何尝不是如此。

    死过一回,方知情爱不过是虚妄。

    血脉亲情才是不可割舍的牵绊。

    五年时间,她的予儿已经八岁,妹妹…妹妹也不知如何了。

    如今重新来过,她成了这样的身份,想要见他们还得从长计议。

    外头,几个姑娘们的交谈声渐渐停了下来。

    下一瞬,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满面浓妆的妇人走了进来。

    见到原本在榻上躺着,一副要以死明志的硬茬子,竟然起来了。

    还有心情照镜子,顿时面色一喜。

    “姑娘这是想开了?”

    刘妈妈身姿摇曳,捻着帕子入内,笑道:“这就对了,人啊,还是得活着才有希望,为了什么清白呀,气节呀去死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儿,尤其,以姑娘你的姿容,大把风光的日子在后头等着呢。”

    教坊司是官窑,能来这里嫖宿的,非富即贵。

    可不是寻常花楼的客人能比。

    若是巴上个大官,把人伺候好了,得了几分怜惜,再过个三五年,等陈家的案子不再受瞩目,说不准就能把罪籍给消了。

    到时候,就算妾氏的名分不好要,当个外室倒也不算妄想。

    对于一个官妓来说,这样的前程就算到了顶。

    “再有…”刘妈妈道:“你不顾念自个儿的命,也该顾念几分你的父兄叔伯和子侄们,岭南可不是什么好地界儿,你陈家百年传承,若就此断绝也是可惜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若真能成了某个大官的外室,手中的钱财打点下去,足够让岭南的罪民们活着了。

    以陈家的文墨,说不准日后还有翻身的日子。

    到时候,一朝腾云再卷土重来。

    裴殊月垂眸静静听着。

    只觉这位刘妈妈不愧是老鸨。

    口灿莲花,说的头头是道。

    没几个养在深闺的姑娘,能顶得住这一串的劝说。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流放路上的家人,也没办法狠下心去死。

    乖乖顺顺的放下从前的身份,软下脊梁骨,干起迎来送往的买卖。

    一口气说了不少话,刘妈妈接过身后小丫头的茶盏饮了口,笑道:“妈妈说了这么多,姑娘可听进去了?”

    本以为,以这种天之骄女的倔强,还有一番说辞等着。

    没想到下一瞬,就见人点了头。

    “哎哟喂!”刘妈妈大喜,“姑娘当真想通了?”

    裴殊月颔首,“但我有三个条件。”

    刘妈妈喜意微顿,“姑娘且说。”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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