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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林砚照常去正院请安。

    贾敏精神不错,正吩咐厨房准备午膳:“老爷这几日胃口不好,做些清淡的,再炖一盅鸡汤,要多撇油。”

    珊瑚在一旁记着,神色如常,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砚看着她,忽然开口:“珊瑚姐姐脸色不太好,可是没睡好?”

    珊瑚抬眼看他,笑了笑:“劳大爷惦记,昨夜有些热,没睡踏实。”

    “母亲身子重,院子里的事情都靠姐姐操持,姐姐也要多保重。”林砚说着,话锋一转,“我昨日读书,看到一句话,说忠孝难两全。姐姐觉得若是为了家人性命,不得已做了错事,可还有回头路?”

    屋里忽然安静下来。

    贾敏有些疑惑地看着林砚:“砚儿怎么忽然问这个?”

    珊瑚的脸色却一点点白了,她看着林砚,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儿子只是读书有感,”林砚垂下眼,“父亲常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有些错,一旦犯了,便再难回头了。”

    他说完,起身行礼:“儿子与朋友约了今日去书铺,先告退了。”

    往外走时,林砚能感觉到背后有目光在看他,是珊瑚。

    她知道他知道了。

    刚到书铺,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林砚回头,是左长庚。

    “林兄今日魂不守舍的,可是遇到难事了?”

    左长庚凑过来,压低声音,“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林砚哪里敢告诉他,左长庚是知府家的孩子,事情牵扯到贾府,真要让左知府先知道了就更麻烦了。

    “无事,只是昨夜没睡好,”林砚笑了笑,“多谢左兄关心。”

    左长庚盯着他看了片刻,也没多问,只道:“林兄若真有事,别瞒着我,咱们是兄弟。”

    林砚心头一暖,点了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各自买了几本书便回府了。

    回到府中,林砚没去正院,直接去了林如海书房。

    林如海正在看账册,见他来了,示意他坐下。

    “父亲,”林砚斟酌着开口,“儿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父亲。”

    “说。”

    “若有一人,为保家人性命,不得已做了错事,害了他人。事后悔悟,想要弥补,可还有机会?”

    林如海放下账册,看着他:“那要看她害的是什么人,做的又是什么事。”

    “若是……害人性命呢?”

    林如海沉默了,半晌缓缓道:“人命关天,纵有千般理由,害了人,便该偿命。”他顿了顿,“不过,若她能迷途知返,协助捉拿真凶,或可酌情减罪。”

    林砚默然。

    他知道林如海说的对,珊瑚下毒一年,林如海的身体已受损,这是事实。纵使她是被威胁的,纵使她每日煎熬,罪依然在。

    可是……

    “父亲,”林砚抬起头,“若那害人者,本身也是受害者呢?”

    林如海看着他,许久,叹了口气:“砚儿,这世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倒律法之所以为律法,便是要划出一道线,让人们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他站起身,走到林砚面前,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你还小,不必思虑这些,好好读书,将来入了朝堂,自会明白。”

    林砚垂下眼:“儿子明白了。”

    他行礼退下,心中已有了决断。

    当夜,翠竹院的门被轻轻叩响。

    林禾开了门,外头站着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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