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林如海大怒:“滚进来说!”

    林禾满头大汗的进来跪下,身后还跟着两个婆子架着珊瑚。

    珊瑚手中抱着个布包,一见到林如海,就用力挣脱开两个婆子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布包散开,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信纸,瓷瓶,头发,玉佩。

    林砚见状冲林禾摆摆手,林禾带着两个婆子下去了,顺便关上了门。

    林如海目光扫过地上那些东西,脸色骤变。

    他弯腰捡起一封信,快速扫过,手指开始发抖。又捡起第二封,第三封。

    “这是哪来的?”他声音冷的像冰。

    珊瑚伏在地上,浑身颤抖:“老爷……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说!”林如海厉声道,“谁指使你的?!”

    珊瑚泣不成声:“是…是荣国府二太太…王夫人。她抓了奴婢的母亲和弟弟,逼奴婢将老爷的药换成有毒的,奴婢不敢不从,真的不敢……”

    林如海抓起那个白瓷瓶,扒开塞子闻了闻,脸色铁青:“这是什么毒?下了多久了?”

    “去,去年四月开始,至今已一年有余。具体是什么毒,奴婢并不清楚,只知道里面含有曼陀罗,长期服用,会让人日渐虚弱,最终在睡梦中死去。”

    林如海紧握瓷瓶,指节泛白。

    难怪他这一年多来,时常感到疲惫,嗜睡,原只当是公务繁重,大夫也说是劳累过度。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珊瑚哭道,“每月初八接药,奴婢按吩咐换药,老爷,奴婢罪该万死,可奴婢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林如海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寒。他看向林砚:“砚儿,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林砚跪下:“儿子也是昨日才察觉异常。那日见父亲面色憔悴,想请个大夫给父亲瞧瞧,母亲说……母亲说您在吃八珍丹……”

    “儿子怀疑莫不是八珍丹出了什么问题,吃了没效果,所以想暗中查探一番,后来便查到了珊瑚……不过她昨夜向儿子坦白了一切。”

    他顿了顿:“儿子不敢贸然禀报,怕打草惊蛇,也怕父亲……误会母亲。”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轻。

    林如海浑身一震。

    误会母亲。

    是啊,珊瑚是贾敏的陪嫁丫鬟,药是贾府送来的。若没有这些信,没有珊瑚的供词,他第一个怀疑的会是谁?其实自己早就怀疑贾敏了不是吗?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珊瑚,声音沙哑:“王夫人给你什么好处?”

    “事成之后,许奴婢脱籍,送奴婢和家人去南边,另给一千两银子。”珊瑚哽咽道,“可奴婢知道,这都是谎话……真到了那一日,奴婢必死无疑。”

    “你倒不傻。”林如海冷笑。

    他将瓷瓶重重放在桌子上:“来人!给我将珊瑚拖下去,交到知府衙门,好好审一审这个叛奴!”

    “父亲且慢!”林砚忙阻拦,“儿子以为,珊瑚虽有过,但她也是被逼无奈,如今她既肯坦白,若她愿意指控幕后主使,或可留她一命,将功折罪。”

    “将功折罪?”林如海眼神锐利,“如何折?”

    “父亲明鉴,”林砚抬头,“王夫人与母亲是姑嫂,贸然下毒害父亲必有原因。”

    “而且府中或许还有其他眼线,若此时处置了珊瑚,京中必然得到消息。再想揪出幕后黑手就难了。”

    他看着林如海的眼睛:“不如将计就计,让珊瑚继续如常行事,但药我们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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