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薇摆摆手,才张口还想说什么,一道略带急促的声音响起。

    “疏意!”

    一身低气压的凌绝从夜色中大步走来,带着满身的肃杀之气。

    目光落到秦疏意手上的鲜血,他眉毛紧拧。

    “有没有受伤?”

    他小心地将蹲着的秦疏意牵起来。

    秦疏意摇摇头,“没,是他的血。”

    她指着地上的钟明洲。

    认出那张脸,凌绝狭长的双目染上戾气。

    在凌绝脸色难看地离开后,不明所以追过来的谢慕臣和季修珩尚未靠近,就看到一个圆滚的暗器滚动着向他们袭来。

    季修珩眼疾手快地拽着旁边的谢慕臣闪开。

    定睛一看,才发现所谓的暗器居然是个人。

    “卧槽!死人了?!”

    没办法,被踹飞的钟明洲本来就半死不活了,凌绝那一脚更是没收力,这会看起来实在不太好。

    谢慕臣推了推眼镜,冷静问话,“所以我们现在成了同伙?接下来是埋尸?”

    缩在小情侣旁边的角落,毫无存在感的唐薇目露惊恐:不是,你们当法外狂徒是不是当得太顺手了?!还有,我觉得那坨垃圾还可以救一救吧!

    无视他们不着边际的揣测,凌绝抱着秦疏意从他们身边经过,脸色很冷,

    “叫医生。”

    “唐薇……”

    “会有人管她。”凌绝含着怒火,语气硬梆梆。

    行吧。

    秦疏意闭嘴。

    等两人走了,谢慕臣这才看向不安的唐薇,收起了刚才的玩笑语气。

    “说吧,怎么回事?”

    以凌绝今天的态度,钟家要倒大霉了。

    只是,乱子发生在他谢家的地盘上,怎么也得拿出个说法。

    ……

    这个临海文旅项目有一片私人别墅群,谢慕臣给凌绝和季修珩都单独留了一套。

    此刻,凌绝的房子里,二楼主卧的洗手间气氛冷凝。

    洗手台前,凌绝从背后将秦疏意揽在怀中,帮她洗手。

    混着鲜血的水流被冲进水管,他开口问她,“想怎么处理钟明洲?”

    秦疏意,“法律范围内能让他受到的最大惩罚,另外给受害人足够补偿,钟家之后不能去找唐薇麻烦。”

    “可以。”明天后,钟家也不会有那个找麻烦的精力了。

    他笑了一声,一根根将她沾血的手指洗净,意味不明道:“你对唐薇倒是上心。”

    秦疏意浑不在意,“当然,毕竟,她也是无辜被牵连的不是吗?”

    她抬起头,和镜子里的男人对上视线。

    空气短暂地停滞一秒。

    他扬起的眼尾落下,薄唇扯平,“钟明洲是自己犯蠢,做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给教训了,不可能再牵连到其他人。”

    他没有理由对陶家诘问。

    秦疏意垂下眼,“我知道。”

    “但你在不高兴。”他语气肯定,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