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明明普通款也不普通,价格依旧高昂。

    读懂了她的小表情,凌绝笑了,“你不会。”

    她是无论何种境况都会安之若素的人。

    他们刚认识不久时,他第一次带她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

    刚刚从一场告别仪式出来的人穿着一身严谨的黑裙,神色肃穆,态度专业,可脱离了工作场所,又能很快整理好情绪。

    因为是临时赶回去替同事顶班,没有时间去工作室做造型,她直接在他的车上换了昂贵的礼裙,随手抓了抓头发,对着镜子涂上口红。

    短短几分钟,人间通向死地的摆渡人就变成了明艳高悬的天上月。

    陌生的觥筹交错的场合,她也适应得很好。

    不胆怯不卑微,大方淡定。

    却也是这样的她,会在吃完人均数万的高级餐食后,毫不留恋光怪陆离的名利场,走在黑夜中神态从容地拎起裙摆,坐在破旧的塑料凳上捧起一碗普普通通的小馄饨。

    凌绝那时候就在想,圈子里很多人养的金丝雀会在失去宿主后,因为富贵迷人眼而再回不去从前的生活,可秦疏意不一样,无论笼子有多华丽,她永远走得出去。

    他从前欣赏她从不回头的洒脱,可此时,却莫名地想起那座被抛之脑后的奢华会场,货架上拿起又放下的昂贵巧克力,以及,他自己。

    “想什么呢?”女人纤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凌绝这才回神,没回答问题,而是问她,“想吃什么?”

    秦疏意厨艺还不错,但她不爱做饭。

    凌绝本来也不会,不过和秦疏意两人单独在家做过几次饭后,他反而迷恋上了这种寻常温馨的活动。

    他现在做得比秦疏意还好,在家吃饭也是他动手比较多。

    “火锅吧。”秦疏意想了想。

    这个简单,而且她有点馋了。

    “行,去买菜。”

    刚走到生鲜区,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撞到了秦疏意腿上。

    “哇,仙女姐姐!”

    她眼睛一亮,将秦疏意的小腿和洋娃娃都费力地一起圈进小小的怀里。

    “姐姐,你家缺不缺小朋友呀?”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古灵精怪,“我很好养哦,每天只要三……”

    她比了个四,可能是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又放下两根手指,比成了一个可爱的“yeah”,忍痛道:“我只吃一根糖葫芦就可以了。”

    秦疏意忍俊不禁,蹲下看着她,“你吃这么少啊,可是你跟我回家,你的妈妈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