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时,清醒的只剩下凌绝和陶望溪。

    陶望溪将一杯咖啡送到他手边,说了这个晚上和他的第一句话,

    “绝爷,天亮了。”

    天亮了,而那个明知道他和陶望溪在一起,明知道找到他只需要五分钟的人,一整夜,像是没有经历那场偶遇一样安静。

    风拂过湖面,静了,就止了。

    好没意思,他突然觉得。

    凌绝站起身,拎起了外套,没有理会陶望溪和那杯咖啡,大步往外走去。

    再次被留下的陶望溪却没有任何不平。

    她想,陶昱声说的话很多都没道理,但说她之前太急切的评价并没有错。

    原来并不需要她做什么,他们脆弱的爱情就会自己走上绝路。

    她自己将那杯咖啡饮尽,心情很好地随着凌绝的轨迹离开。

    ……

    凌绝没有回这段时间他和秦疏意住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在顶层的私人休息室洗了个澡,冷水兜头淋下时,他闭了闭眼。

    爱不爱并不是不重要的。

    关系一旦有了假设,人就会反复从细节处推敲去论证论点,辗转犹疑,患得患失,直到不像自己。

    他凌绝从未输过,却在秦疏意这里惨败。

    两个人的恋爱游戏只有一个人投入并不好玩。

    他回到冷眼旁观的庄家的位置。

    收回牌。

    及时止损。

    ……

    秦疏意早上是在自己家醒来的,她不知道昨天凌绝有没有回去。

    聚餐时的酒不足以让她快速入眠,回家后她又自己给自己调了一杯,很安稳地睡了一觉。

    醒来时尚且还有些迷糊,她拿起手机,看到了微信上那句简短的:

    “分手吧。”

    没有急着回复,她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起床。

    刷牙、洗漱、擦脸、换上衣服,做完这一套动作,脑子也清明了些。

    她拿起手机,同样平淡地回了一句——

    “好。”

    如同没有鲜花,没有告白的开始一样,他们的结束也像水一样清淡。

    没有恨海情天,没有电闪雷鸣,没有恰到好处的悲情曲调。

    她推开窗,微微笑了一下。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

    情场告一段落,工作却还得照常进行。

    秦疏意叼着三明治去上班的路上还分神想了一下,她和凌绝没有什么恋爱期间必须要分割的东西。

    宠物凌绝想送过,她以工作忙不方便照顾为由拒绝了。

    她的衣服首饰、日常用品,除了自己家的,在凌绝那边的都不是她买的。

    除去两人一起在超市采购,她没有带过自己的东西去他家。

    分手后,她不适合再穿戴那些,凌绝肯定也不会留着给他的下一任,那么直接找个保洁清理掉即可。

    倒是她家还有几件凌绝的衣物、皮带、手表,她估计凌绝也不会想要。

    但毕竟很贵重,一个表可能就是普通人这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回头问一问李特助,确定不要,就把它们处理后以凌绝的名义捐了吧。

    思来想去,原来要从他的世界里离开的,其实只有一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