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禾取笑她,“是是是,再哭鼻子妈妈也不笑你。”

    秦疏意笑着将脸埋进她臂弯。

    秦渊一边听她们说话,一边收拾着茶几,问母女俩,“这两天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要不要提前去帝都?正好赶着疏意没上班前,一起约她小姨家吃顿饭。”

    周韵禾犹豫了一会,“但疏意不说是很久没回来了,想趁休假在家里多待几天吗?”

    秦疏意却莫名想到楼下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背影,她心念一动,“没事,我也想回去了,我们就提前走吧。”

    秦渊,“那就后天一早?”

    秦疏意点点头,“明天我把礼物给呦呦朋友送过去,顺便去医院探望下她姥姥。”

    周韵禾,“我跟你爸收拾家里,你有什么事尽管去办。”

    秦家一家三口有商有量,气氛温馨,远在帝都的医院,却不是这样的。

    ……

    高级病房门口,身姿优雅,却面色憔悴的戚曼君靠在墙上,一口一口地吸着烟。

    凌慕峰从病房里退出来,看着烟雾缭绕后那张仿佛未曾在岁月中褪色的脸庞,目光复杂,带着一丝隐隐的痛意。

    “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戚曼君笑了一声,“十几年了。”

    当年陡生变故,父母去世,兄长倒下,她一力支撑起戚氏,若是没有什么寄托,她早就倒下了。

    十几年。

    这样的细节,他却如今才发现。

    凌慕峰紧抿着唇,嗓音艰涩难言。

    明明应该是天下至亲的夫妻俩近在咫尺,却没有任何话可说。

    良久,可能是受不了这种寂静,凌慕峰终于找到话题,问道:“凌绝呢?”

    戚曼君,“去S市了。”

    凌慕峰眉头紧锁,“S市?那边分公司最近没有什么大动作,他怎么突然跑那里去了?”

    虽然凌氏的权力基本已经过渡到凌绝手上,但是凌慕峰也会时不时关注一些重要决策。

    他想不出来,S市有什么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戚曼君垂下眼,“也不一定是为了工作。”

    凌慕峰想到什么,脸上满是不赞同,“是为了那个女孩?”

    “胡闹!陶家最近生意受阻是不是也不是他做的?明明之前定下陶望溪他也不反对,现在又是为什么?没个定性,想起一出是一出,现在连亲舅舅出事都不在身边。”

    “凌慕峰。”戚曼君打断了他的话,“意外是人不可能预知的,你自己都是刚到不久,又何必苛责阿绝。”

    她艳丽的眉眼浮现浓郁的疲惫,“我哥…多留他这些年,就算是我强求了。”

    她露出个惨淡的笑,“也许放手让他走他会更开心吧,阿绝在与不在,都是他最疼的孩子,你不要在他面前骂他。”

    凌慕峰像被人扼住咽喉,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这才想起,对这个儿子,一直都是他们亏欠他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