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听到那个人的介入,凌绝神色更冷。

    他抿紧了唇对着戚曼君说了声“抱歉”。

    又看向秦疏意,问:“凌慕峰跟你说了什么?”

    秦疏意贯彻乖巧的老实人人设,很轻易就告了一状。

    “让我离你远点,认清自己的身份,顺便关心了一下我的父母。”

    旁听的戚曼君翘起唇角。

    她倒是识时务,很会借力打力。

    秦疏意理直气壮。

    凌慕峰和陶望溪确实不一样,当初陶望溪顾忌着凌绝的手段,不敢真的对秦家下手。

    可凌慕峰毕竟是凌绝的父亲,万一他发疯呢。

    与其事后去考验凌绝在一个前女友和父亲之间选谁,不如事先预防起来。

    果然,凌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很快就做出了行动。

    他气场沉凝几分,“我会派人关注你父母,放心,不会有人能伤害他们。”

    至于凌慕峰,退居幕后的人早就该彻底放下权力了。

    凌绝向来言出必行。

    不论他们将来感情如何,今天凌绝答应了,秦疏意就放下了心。

    而戚曼君对于儿子向女友的许诺,眉毛都没动一下。

    狼王只能有一个,吞噬老去的潜在威胁,固然残酷,却是必经之路。

    她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

    他们站得并不太近,但气场融合,一个如利剑,一个似春风,两把黑色的雨伞一高一低,莫名地和谐。

    她无声地笑了笑,“既然阿绝已经出来了,你们聊吧,我再回去陪陪他舅舅,回城不必等我。”

    又看向秦疏意点了下头,“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她撑着伞,转身独自走入了风雨中。

    消瘦优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向墓园的花树尽头。

    ……

    凌绝望着远去的母亲,神色沉默。

    秦疏意倏地抬高手中的伞,用伞角轻轻地敲了敲高出她许多的另一把伞的伞面。

    对上他从空荡小路转过来的视线,她弯了弯眼睛,“或许你可以对戚女士稍微放下点防备,她很关心你。”

    凌绝墨黑的睫羽颤了颤,“你又知道?”

    秦疏意,“爱有很多种形式,有些没有说出来的,需要用心去感受。”

    凌绝,“你总是有这么多道理。”

    秦疏意笑,“嗯,所以我讲的都对。”

    她这样稀有的骄傲臭屁的样子,冲淡了点墓园的肃穆氛围,凌绝心下突然一轻,也歪了下伞,用伞角温柔地碰碰她的伞顶。

    “秦疏意,凌慕峰的话不必听,他管不到我。”

    在他最需要父亲这个角色的年纪,凌慕峰是别人的好爸爸。

    但如今他已不是被绑在匪窝里,猜想父亲会不会来救他,自己又会不会是他的第一选择的小男孩了。

    如同当年第一次感受到活人鲜血的味道,第一次意识到只有自救才有出路,他的每一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凌绝不需要名义上的父亲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替他做选择。

    他喜欢的,想要保护的,任何人都休想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