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堂弟乡试拔了头筹,老爷子觉得脸上有光,看见指望了呗。”齐峰嗤笑一声,“除夕那会儿,我本来还想试试这位堂弟的深浅,可惜他藏得紧...没想到,倒是憋出个第一来。”

    说着,他想了想道:“其实堂弟乡试第一,对我齐家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彭文花冷笑一声:“好事?你倒是有容人的心,但他齐彧凭什么第一?

    要我说,这世上哪有这般好事!

    之前不知道,还怀疑他用了秘药,如今见了这伞教,总算明白了。

    你大伯三叔早和邪教勾结,他们定然给你堂弟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邪术!“

    齐峰没接话。

    他不太信。

    彭文花软声道:“娘知道,你爹总说要顾全大局。可你看看他们做的是人事儿吗?

    采药楼说抢就抢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现在说得好听,什么天云花、焚天花培育好了还分给你们父子?

    我呸!那本来就是咱家的东西!他们大房三房凭什么?以前窝窝囊囊的,现在倒学会抢食了!”

    她越说越气:“你爹前些天还好心好意地跟你爷爷提,让齐彧跟在你身边学学规矩、见见世面。他们倒好,半点不领情!”

    “娘,咱毕竟还是一家人,再说齐彧,我还真没看在眼里...”

    齐峰才要在说下去,却被彭文花打断。

    “一家人?若真是一家人,就该知道能者居之,才可让家族壮大。

    这齐家的家业,将来肯定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呀!

    他们倒好,闷声不响就占了采药楼。

    你爹这些年为这个家操持奔波,做事公平,他们可曾念过半分好?“

    她站起身,在屋内踱步:“你爹总说要兄友弟恭,可你看看他们,何曾把我们当一家人?采药楼给他们?他们也配!齐家这些产业,将来都是你的,现在倒被他们胡乱糟践。”

    她忽地停步,盯着儿子:“你说说,你那堂弟哪点比得上你?他凭什么动你的东西?”

    说着说着,她眼珠一动,忽道:“对了,你不觉得爷爷身边那个张大夫很蹊跷吗?自打她出现,老爷子就态度变了,不再公平了。

    要我说,就是你大伯三叔勾结邪教,给你爷爷下了咒!否则老爷子能糊涂成这样?”

    齐峰沉默片刻,轻声道:“娘,没凭没据的...”

    彭文花冷笑:“证据?娘告诉你,有些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齐峰有些头疼,他忽的压低声音,岔开话题道:“娘,城主府来人,和儿子隐晦提了提。他们想联姻。”

    彭文花道:“五方军,城主只占中央,他当然想联姻,先吃下我们,再逐个击破。”

    齐峰眼露思索。

    彭文花低声道:“不如听娘的,找个机会...先把老爷子‘请’到咱们这儿来,把采药楼拿回来。外头的联姻,不急。”

    齐峰还在沉默。

    彭文花道:“你爷爷一定被邪术控制了。”

    齐峰迟疑:“真是邪术?”

    彭文花简直恨铁不成钢:“傻儿子,管他是不是!你就这么说!谁还能去验?”

    齐峰犹豫道:“我找机会和父亲商量一下。”

    彭文花道:“峰儿,要么不做,要么就得快!快!快!”

    ————

    岩石构筑的广阔穹顶下,黑暗...浓稠如墨。

    地下水潺潺流动,祭火跃动噼啪而响。

    这些声音交织一处,似某种神秘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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