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kushuxs.net
    “您就这么把事捅到人面前了?”时权侧目,看向那位仍旧气定神闲品着茶的老头子。

    时老爷子闻言,眼皮都未完全抬起,只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

    “不然呢?你看傅家小子那架势,倒像我们危儿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

    他手中茶盏轻轻一搁,

    “简直倒反天罡。”

    “话,要说明白。”

    老爷子声线陡然一沉,目光如炬直射时权,

    “事,也得摊开来做。还有,人,是不是你们弄走的?”

    时权眉梢微挑,唇角牵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既不承认,也未否认。

    见他这般情状,时老爷子心中已然明了,

    “你、是他让你这么做的?你就由着他胡闹?”

    “是,也不是。”时权终于开口,语气轻描淡写,

    “傅闻璟身边是个什么龙潭虎穴,您难道不清楚?那女人跟着他,还不如在我们时家。我不过就是帮她选条好走的路。”

    “说的好听!”

    时老爷子似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拍了拍桌子,茶盏也震得哐当作响,

    “你们问过那丫头的意见没有!”

    他越说越激动,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说几回了、别老是让我跟在你们后头收拾这些烂摊子、你们不嫌害臊,我这老脸还臊得慌!”

    时权闻言,竟低低地嗤笑一声。

    “我看您,倒是挺乐在其中地搅和他们年轻人这些事的。”

    他懒得听老头子的怨言,起身作势要离开,见他起身,

    “这又要去哪?”

    时老爷子眉头紧锁,余怒未消。

    时权抬手瞥了眼腕表,语气平淡无波:“回去,吃饭。”

    时老爷子重重吁出一口浊气,像是要把满心的烦躁都吐出去。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眼不见为净,也懒得再多问一句。

    而在傅闻璟回去的路上,车厢内弥漫的低气压几乎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呼吸间。

    无人敢出声询问男人接下来的打算。

    傅闻璟也没有派人去时家找人,他清楚,人不在那里,更不会被轻易放还。

    与那群人讲道理纯属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唯有对等的手段才能逼他们低头。

    回到公司,他的目光仍不由自主地落向最底层那个抽屉。

    指尖推开沉默的木质,他从深处取出那份尘封已久的文件,动作缓慢得几乎凝滞。

    指尖在封口的绳线上徘徊片刻,终是一圈圈解开。

    抽出里面的文件,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强迫自己凝神,直面那些曾被刻意忽略的事实。

    白纸黑字,冰冷地镌刻着他爱人的过往,残忍而直白,如一把钝刀,将他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

    那些他曾不愿深究的线索,此刻皆化作无可辩驳的铁证,血淋淋地摊开在眼前。

    傅闻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一声低冷的自嘲逸出唇间:

    “呵……原来如此。”

    他自认并非迂腐之人。

    可这个人是黛柒。

    是她。他便无法不在意那些过往,嫉妒如毒蛇啮噬着理智,寸寸侵心。

    文件被缓缓放下,此刻的心绪,早已超出任何言语所能承载。

    然而比愤怒更汹涌、比痛苦更执着的,是那个盘踞不散的疑问:

    她为什么要嫁给他?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