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残忍的平静审视:

    “偷吃,也不知道擦干净嘴么。”

    话语悠悠沉沉,让她慌了一瞬。

    男人指腹的力道越来越重,唇瓣被擦得火辣辣地疼,她终于忍受不住,猛地别过脸:

    “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咬的。”

    男人的手落了空,悬在半空。

    下一秒,那只悬空的手骤然五指收紧,如铁钳般向前探去,扣住她的脸颊,强迫她转回来,直面他眼中翻涌的风暴。

    “你当我分不清什么是别人留下的痕迹,什么是自己咬出来的伤吗。”

    “是他强迫你的,是吗。”

    这句话不再是询问。

    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她回答,她的任何回答都已无关紧要,他眼底最后一点温度冻结。

    他转身就走,带着戾气直向门口。

    惊惶之下黛柒过去想抓他的手臂,却摸了个空。

    “时危——!”

    她失声喊道,她追上前两步,从背后死死抱住他劲瘦的腰身,用尽全身力气拖住他、嵌进他。

    几乎是一秒钟就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不行、你不能去,别去找他……”

    她的脸紧贴着他僵硬的背脊,声音破碎带泣,语无伦次。

    被她困住的身体像一座骤然凝固的火山,纹丝不动,背对着她,宽阔的肩膀微微起伏着,

    “松开。”

    时危开口,声音冷得淬不出一点人味。

    “不要,他什么也没做错……我不会再找他了,我、我已经拒绝过他了,你别伤害他....”

    男人骤然顿住,那股向前冲的力道猛地刹停,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像机械齿轮被生锈卡死,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那个仍死死抱着他不放的女人。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里碾出这句话。

    “你现在、是因为他而拦住我。是吗。”

    黛柒听见他冰冷的诘问,不停地摇头,抬眸看向他,眉目悲伤的意味要溢出来,

    “不要……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给我难堪了,行吗……”

    “我给你难堪?”

    时危猛地转身,双手扣住她的肩,

    “他不是强迫你吗,你这是在替他求情?”

    “为什么?!”

    他质问着,可女人却死死不肯开口。

    那沉默,那眼神,像一桶滚油,彻底浇在他濒临爆裂的神经上。

    怒火轰然炸开,烧尽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猛地推着她向后退,力道毫不留情。

    黛柒踉跄着向后跌去,脊背撞上柔软的床垫,弹起又落下,慌乱中想用手肘撑起身,却被迎面覆下的、带着未散戾气的阴影彻底笼罩。

    时危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像一座倾塌的山。

    一只手轻易就擒住了她胡乱挣动的双腕,死死按在头顶的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转过脸直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