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是真的看不惯这人处处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贱样。

    傅闻璟确实不知道。

    虽然知道时傲在时家,当时也安排了人留意其动向,却并未分出太多心思去深挖他与黛柒的具体交集。

    他追踪黛柒的主要精力放在另外几个直接对手身上,对时傲这个人的关注并不多。

    在他眼中,时危才是那个强迫婚姻、如同绑架犯的最碍眼,最碍事的存在。

    他与黛柒有过法律上的婚姻关系不假,

    可那场婚姻的起源根本就是他的胁迫,是时危强权下的产物。

    这算哪门子的正当婚姻。

    如今,这个绑架犯竟然反过来说女人偷吃,对象还是他自己的侄子?

    这荒谬的局面让傅闻璟感到一阵反胃,

    他看向黛柒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难明。

    而黛柒,在听到时傲名字的瞬间,身体也不自觉僵硬了一下,

    不懂男人又在这翻翻什么旧账。

    “这两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搞上的。”时危语气讥诮继续道,

    “她还挺喜欢时傲那小子的,他的动作可比你找到她更快。”

    “我只是一个不注意,两个人早就按捺不住,在某个角落亲得难舍难分了。

    话是越说越气,像是自虐似的,

    明明是不愿的,却还是执意要将痛苦分摊出去。

    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向傅闻璟,也扎向被夹在中间的黛柒。

    傅闻璟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语,越来越沉,周身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

    黛柒的心一路往下坠。

    她看着时危,感受着两股截然不同的寒意从身侧涌来,喉咙发紧:

    “别……别说了……”

    她声音发涩,想截断这火上浇油的话。

    “是吗。”

    身后的傅闻璟开口,声音却是方才未有的冷漠。

    “咳,”

    “打断一下。”

    莫以澈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

    “几位如果继续在这僵持,恐怕等会儿厉执修的人马上就会过来,把我们一锅端了。”

    几人的目光瞬间被这个突兀插入的声音吸引过去。

    黛柒几乎要哭出来,

    她从未觉得莫以澈这张欠揍得脸如此顺眼过。

    可他们还是耽搁太久了。

    远处传来了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训练有素,正迅速朝着停机坪方向包抄过来。

    严钊和莫以澈对视一眼,

    知道现在再想悄无声息地撤离,已来不及。

    可时危和傅闻璟虽然听到了逼近的脚步声,但两人钳制着女人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

    看那样子,似乎没有因厉执修的到来而松动,甚至还隐隐有对抗加剧的趋势。

    脚步声越来越近,清晰可闻。

    只见前方风雪中,一道高大身影穿过人群走来。

    作战服勾勒出男人宽肩窄腰的挺拔轮廓,军靴踏在积雪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或指令,

    身后跟随着的士兵便已迅速而有条不紊地散开,形成了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将停机坪上的所有人都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