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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头。”晏惊棠鼻子有点酸,伸手揉了揉青黛的头发,“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得好生珍惜。咱们姐妹俩都要好好的,把日子过红火了,知道吗?”

    青黛抿着嘴,点了点头。

    回到晏家村时,天色已经擦黑。晏氏正在院里晾衣裳,见她们回来,忙迎上来。

    晏惊棠把容老夫人的赏赐拿给母亲看。

    晏氏摸着那匹光滑的棉布,又看看那套银头面,眼眶都红了:“我儿有出息,有大出息了。”

    “娘,这布咱们做冬衣。”晏惊棠指着那匹靛青的,“这颜色稳重,给您做件褙子。”

    又指指枣红的,“这匹鲜亮,我裁条裙子。”

    “好,好。”晏氏连连点头,又拿起一根银簪,在晏惊棠鬓边比了比,“我儿戴这个,一定好看。”

    母女俩说着话,青黛已经去厨房热饭了。

    晚上吃的是晌午剩下的馒头,就着腌萝卜丁,又炒了盘青菜。

    简单,却吃得心里头踏实。

    ……

    盛京的夜市,是从酉时三刻亮起来的。

    天色刚擦黑,东街口往南一整条长街便次第点起了灯笼。

    不是官府统一置办的那种气死风灯,而是各家各户自备的。

    竹骨架的。纸糊的,绢纱罩的,圆的方的八角形的,高高低低挂在摊头的檐下。

    炊烟混着各种吃食的香气,一团团从摊子上冒出来,飘得到处都是。

    晏惊棠带着青黛挤在人群里,走得很慢。

    青黛一手扶着自家姑娘的胳膊,另一只手警惕地护在身前,眼睛不断扫视周围。

    她今日换了身利落的靛蓝紧身衣,头发全挽在脑后。

    “姑娘,这边人多,仔细别被撞着。”青黛侧身挡开一个扛着糖葫芦草把子的小贩,低声道。

    晏惊棠点点头,目光却一直落在两旁的摊位上。

    是真热闹。

    几乎三步一个吃食摊子。

    卖馄饨的,卖汤饼的,卖炸糕的,还有卖卤煮卖豆腐脑的,卖芝麻烧饼的……

    “瞧着都挺香。”青黛小声道,她晚饭吃得早,这会儿闻着味儿,肚子有点咕噜作响。

    晏惊棠“嗯”了一声,在一家卖羊肉汤的摊子前停下。

    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正麻利地从大锅里捞羊骨头,案板上摆着切好的羊肉片羊杂碎,旁边一摞粗瓷碗。

    见有客人来,他抬头笑道:“小娘子来一碗?热乎的,这天儿喝了暖和!”

    晏惊棠要了一小碗,青黛付了钱。

    汤是真好。

    熬得浓白,撒了芫荽末和胡椒面,喝下去从喉咙暖到胃里。

    羊肉也嫩,没什么膻味。

    晏惊棠慢慢喝着,眼睛却看着摊子前排队的人。

    多是些做工的汉子,也有带着孩子的妇人,捧着碗蹲在路边喝得痛快。

    “生意不错。”她放下碗,对摊主笑道。

    汉子一边擦手一边笑:“凑合过呗!这条街上卖羊肉汤的有三四家呢,都差不多味儿,就看谁家料足,谁家的位置好。”

    晏惊棠心里动了动。

    又往前走了一段,她看得更明白了。

    真是“都差不多”。

    卖馄饨的三家,都是猪肉馅,汤底都是大骨熬的,区别无非是有的放虾皮,有的不放。

    卖炸糕的五六个摊子,面糊、馅料、炸法,几乎一模一样,连撒白糖的动作都如出一辙。

    卖烧饼的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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