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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讲村约民俗,就彻底点,你让我们签什么合同啊,哦,想要霸占房子的时候和我们讲村约民俗,想要利益的时候和我们讲合同,既然不要脸为什么不干脆不要脸到底啊,怎么说?敢做不敢认?”

    姜如超看看姜遇,手抖着,最后指向陈爱男,“你,你,你怎么教的?怎么这样说话?”

    “怎么教的关你屁事,吃你家大米了吗?我还没跟你算把我妈扔在医院的事情呢!再说,我爸我妈都拿我没办法,你以为你算什么,也就客气点叫你一声大伯。”

    姜遇似笑非笑。

    姜遇这些年来与姜家关系的疏远,大家都忽视了曾经的姜遇就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不仅说话厉害,做事也是不怎么顾别人体不体面的。

    在农村地区,姜遇小的时候,重男轻女是普遍的现象。

    那时候为了缓解农村地区对于计生的抗拒压力,于是有政策,农村地区头胎女儿,三年后可二胎。

    姜如超家就是这种情况,女儿姜品丽就大姜品德三岁。

    姜如超的弟弟姜如海家就不一样了,先有的姜逸楠,因为第一个就男孩,所以后来就上环了,姜遇是意外有的,知道怀孕的时候已经六个月了。

    那年头的人,还是想要多生孩子的,于是哪怕生活很困难,也想着生下来,于是到处躲了几个月。

    生姜遇的时候,是躲在陈爱男娘家的老房子生的,老房子在山里头。

    那时候山区很穷,这边生孩子几乎每个产妇都要红曲酒炖蛋,但躲在山上,连红曲酒都没有,发动的时候就陈爱男一个人,她自己烧的水,自己洗的竹刀,自己切的脐带。

    等到姜遇外婆拿着一壶酒和几个鸡蛋过来时,姜遇已经包着布躺在一旁吃手指了,姜遇外婆赶紧给女儿用红曲酒炖了蛋,让陈爱男补一补。

    这件事情,在姜遇的印象中,陈爱男说过很多遍,语气满是自豪。大约是很自豪自己那时候的决断,也很怜惜自己那时候的经历。

    其实从陈爱男的名字中就可以看到,陈家也是重男轻女的。

    大约是已经有了姜逸楠,所以陈家外婆对于老二是女孩没什么执着,相反,因为姜遇小时候经常在外婆家,所以外婆对姜遇还是不错的。

    但姜遇从小就是一个愤怒的小孩,愤愤不平自己的来历,愤愤不平为什么哥哥压岁钱比自己还要多,为什么大家伙逗她时都和她说长大以后赚钱给哥哥盖房子娶老婆,愤愤不平女孩要比男孩差。

    所有的亲戚都说姜遇不懂事。

    这次撕了那张放弃承诺书,大家就自然而然想起了姜遇小时候做的那些事。

    姜如超与徐华银气冲冲地走了。

    陈爱男见状,推了推姜遇,“好好说话,都是一家人,以后有一些事情,还要烦你大伯去跑的,特别是我这一病。”

    姜遇下意识就想顶,但脑子里一闪到陈爱男的病,于是压着没说话。

    买的是周日的动车票,赶着周一看专家号。

    到上海的时候,是下午的四点多,入住了医院边上的宾馆。

    上海这边看病和温州还是有差异的,温州那边大部分对于重大疾病都是先住院再排查,上海这边大约是碍于床位的原因,门诊会有很多的检查,问能不能住院,就是回答先检查完再讲。

    这边医院实在是不舒服,大约是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楼道显得太挤,廊道吊顶又太低,人一涌进来,就感觉是在一个密闭的隧道内,呼吸不畅。

    没多大一会儿,陈爱男就面色如纸。

    姜遇让她坐在椅子上,从取号、排队等等都一个人跑,只有在需要陈爱男检查的时候,才会带着她去。

    检查的结果很不好,医生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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