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的赔率拉低了一些。

    岂不是说,他张朝阳这个根正苗红的书院学子,不如一个秀才出身的赘婿?

    当真是奇耻大辱!

    “这……”

    一旁的李甫有些尴尬了,张朝阳一直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没错,但请夏仁做候补也是他的意思。

    此刻对上学生灼热的目光,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总不能在大战前夕,说自家学生不行,岂不是有损气势。

    “不要候补?你们早说啊。”

    夏仁凑巧赶了过来,左脚刚迈进轩内半步,就听到有人不忿他的候补身份。

    那他也不想自讨没趣,转身就欲离去。

    屋内的几位先生见到这阵势,赶忙上前劝阻。

    李甫的反应最为夸张,直接动用浩然之气,一步跨出轩内,把正要离去的夏仁给拽了回来。

    “安仁莫走,七人名单既定,便不会轻易更改。”

    李甫把夏仁带了回来,硬生生地安插在六人的队列中。

    那张朝阳正好站在外侧,见到夏仁过来,登时脸撇向一边,冷哼出声。

    夏仁朝李甫耸了耸肩,李甫也只能陪笑着摆摆手,示意让夏仁稍安勿躁。

    ……

    “肃静!”

    王舜厉喝一声,方才的一幕幕他可都是看在眼里。

    大战在即,竟有内讧发生,实在是有辱斯文。

    六位先生里,主教礼仪的张恒远最为古板且不苟言笑,但论起脾气最爆,眼神最凶,还得是参与过平南之战的王舜。

    作为在沙场血海中厮杀过的儒将,这位王舜臣先生发怒起来,身上浩然之气肆意汹涌间,竟还充斥着肃杀之气。

    六位学生见了,登时垂首不语。

    饶是夏仁也不禁侧目,心中暗叹,“这老先生就算今生不修儒道,走武夫的路子怕也是能修至高深境界。”

    “文脉之争在即,尔等竟还心生嫌隙,可将书院历代先贤放在眼里!”

    声如洪钟,势如雷霆,六位学生被训斥后均是面如土色,最先挑头的张朝阳更是额头冒汗,自责不已。

    让夏仁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有一瞬间感到愧疚,愧疚刚才自己不该赌气要走。

    但这样的情绪一晃而逝,并没有持续太久。

    “竟能影响我的心境,这便是儒家的‘言出法随’?”

    夏仁终于是回想起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了。

    以前太平教总舵集会时,只要是二先生出言呵斥,一众平日里傲气冲天的武夫便会纷纷低下骄傲的头颅。

    原来都是这儒门秘法起了作用。

    王舜训了好一会儿,见众人的情绪有些消沉,便又开始勉励。

    一通战前动员下来,竟然持续了小个时辰,果然天下的先生都是一般地能讲。

    ……

    待负责君子六艺的弟子们纷纷退下准备时,李甫又将夏仁拉至身旁一番长谈,言辞恳切地希望后者不要计较方才的冲突。

    夏仁倒是没那么大的气性,解释自己没什么心结,一切以文脉之争为重。

    就在这时,王舜走了过来,他不像李甫那般器重夏仁。

    毕竟他主教射术和兵法,夏仁这白净书生的面相,除了那对如渊的眸子有些锐气外,实在不像是擅长武道的模样。

    先前,六位先生在商讨候补人选时,李甫提议苏家赘婿夏仁,王舜是第一个出言否决的。

    在王舜看来,候补应当是位精通君子六艺的全才,怎可为了诗词一项做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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