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赏脸,又当如何?”

    过往的阅历告诉夏仁,面前这名坤道修为不低。

    此刻他虽无半分修为傍身,却仍有拒绝的底气。

    书院的先生们可都在呢,夏仁不信那些收过自己墨宝的先生们会无动于衷,任由对方施为。

    “那就恕贫道无礼了。”

    看着大袖翻飞,如垂云般朝着自己笼罩过来,夏仁浑然不惧。

    然而,很快,夏仁就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直到他被坤道长袖捆成粽子,书院的先生们仍旧一点表示都没有。

    待中年坤道脚踏清风腾身而起,夏仁被道法加持的大袖拖拽离地时,才发现本该散去的先生们不知何时又聚在轩前。

    “安仁啊,这便是我等今日请你来的缘由,且放宽心去吧。”

    望着老家伙们满脸“看好戏”的促狭笑意,夏仁只觉喉头一哽。

    合着自己的诗文墨宝全喂了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狐狸。

    ……

    夏仁被中年坤道甩在一处名为望月楼的平座上。

    许是久未活动筋骨,又或是那白衣坤道暗中使力,他落地时竟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这便是你们邀约仙宫的待客之道?”

    夏仁呵斥出声,正欲发作,忽见平座前的门被推开了,迎面出现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黛眉微蹙,似是不满夏仁的吵吵嚷嚷,另外一个则是如虎豹般扑面而来,一把将他的脑袋摁进了怀中。

    “好你个小九!偷偷成亲都不跟我知会一声,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

    “女土匪,先放开我!大庭广众之下……”

    夏仁只觉呼吸不畅,连连求饶。

    直到一旁的护道坤道上前劝阻,他才总算挣脱了束缚。

    “圣女,不可与男子有过分亲密之举!”

    中年坤道一边告诫本性难移的秦肆雪,一边看向夏仁的目光,戒备更甚。

    “那你且说来,你这不声不响地就成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究竟意欲何为?”

    秦肆雪抱臂胸前,一副夏仁不给个解释,就别想离开此地的架势。

    好在有第二梦在旁心照不宣地配合,夏仁总算把秦肆雪的一连串疑问一一回应,勉强满足了这位女悍匪的好奇心。

    “所以,你这次来书院,真的是为那‘戴面具的’找解脱之法?”

    秦肆雪并不知道夏仁的双重身份。

    在她的认知里,太平教大当家不过是个终日戴着青铜面具的古怪中年人,而眼前这位九供奉、江湖人称风流剑客九公子,只是是那神秘大当家的私生子。

    儿子帮老子,倒也说得通。

    “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夏仁半点不介意自己给自当爹,反正不吃亏。

    至于眼前这位听完他的目的后,便哼哼冷笑的四坤道,他早已见怪不怪。

    想当初在太平教总舵,这位刁蛮的女土匪,可是唯一一个敢在夏九渊的淫威下公然唱反调的人。

    若不是他以九公子的身份与其接触,发现这位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子,其实是个颇为讲义气的女中豪杰,他早戴上面具,好好修理这个总在背后编排自己的任性女子了。

    “那戴面具的好端端的,非要跟朝廷扯上关系,还敢跟十大宗师杠,活该有此下场!”

    秦肆雪没注意到夏仁脸上一闪而逝的苦涩,也忘了问夏仁为何和大当家一样武道真气尽失,只顾着自顾自说道,“不过说到底,大家也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姊妹,我这里倒有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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