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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第二梦端坐在蒲团之上,自文脉之后她便一直栖身在山巅的草庐旁为院长护法。

    日子长了,也有些倦乏,便随手扯来去年秋天晒干的龙须草,为自己编了一双精巧的草鞋来解闷。

    像这般偶然流露的少女心性本就微妙,偏被不速之客撞破。

    当即,第二梦便把草鞋收到了身后,不给对方看到。

    但她方才已然脱了布鞋,现在只能借着衣摆将裸足遮住。

    然山风不时吹过,衣摆轻扬间,一对圆润玉足如花丛白蝶般若隐若现。

    “是,是的……”

    夏仁自从在青昙小院批判地观赏了一番花魁独舞后,便好似被勾起了某种癖好。

    眼下分明说着正事,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移起来。

    “那你如何看?”

    第二梦只觉得耳根发烫,偏又碍于院长闭关需要静修,她发作不得。

    当下只能一边暗用浩然之气压住衣摆,一边加重嗓音警示。

    夏仁喉结滚动,“好白……”

    第二梦杏眼圆睁,“嗯?”

    “我是说那安南王好生大胆,简直狼子野心!”

    夏仁反应还是很快的,察觉到自己的危险发言后慌忙改口。

    说完,他便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那你如何回应?”

    第二梦抿着唇,眼底杀气腾腾。

    若这登徒子再敢使坏,就算担着被先生们看笑话的风险,她也要好好惩处一番。

    “自是用我教最新的教义来回应。”

    夏仁这个圣贤传人的身份是假的,但对四句箴言的尊崇却是发自内心的。

    “他不会信的。”

    第二梦洞若观火。金陵城的暗流涌动、安南王蛰伏的野心,她比在金陵做了大半年悠闲赘婿的夏仁更清楚。

    ……

    “信与不信是他的事,我只是好奇他的底气从何而来。”

    夏仁语气转沉,“原以为他不过趁女帝根基未稳,与燕京废太子遥相呼应,即便起兵成功也不过图个从龙之功,没想他竟敢觊觎改朝换代。”

    “你对时局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第二梦没有苛责的意思,只是耐心解释道,“自大周朝迁都以来,南北分化日益加剧。往昔尚有南蛮袭扰边境,南方出资、朝廷出兵携手同心;如今南患已除,朝廷却因北方战事频繁上调南方赋税,致使南方渐生离心之意。”

    “兵马呢?”

    夏仁问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现在可不是乱世,仅靠几百亲卫和幕僚就可成事。

    “先帝晚年昏聩,为了修筑宫殿大兴土木,那千岁太监更是将国库的钱都给挪用了去,导致北疆边军的粮饷都差点断了。”

    第二梦不愧是总揽天下情报的二先生,朝政方面她照样如数家珍,“后来女帝政变上位,将太子党一脉尽数抄家,才勉强抵上亏空。”

    “不对,平南军的那份呢?”

    夏仁很快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虽说这些年南蛮不再滋扰,但平南军可还没有裁撤多少,即便军饷粮草耗费不及拒北军,但也绝对是个庞大的数目。

    “你猜猜金陵这些年的赋税一大半都去了哪里?”

    第二梦眼眸微眯,“再猜猜,在金陵经营六百年的安南王府,通过操控乌、薛两家赚取的财富,有多少直接流入平南军将领的账下?”

    言至于此,夏仁的脸色终于开始动容,他渐渐明白安南王眼中闪烁的野火究竟是如何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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