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动作。

    他侧过头,凑到刘国栋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赵队长正如日中天。”

    “气势正盛,人心所向。”

    “您现在出去,能干什么?”

    “凭您这副身板,和他吵?还是和他打?”

    刘国栋喘着粗气。

    他死死盯着林逸夫。

    胸膛剧烈起伏。

    林逸夫笑了笑。

    笑容里没有温度。

    “您现在是个伤员,是个‘英雄’。”

    他特意加重了“英雄”这两个字的读音。

    “只要您躺在这里,您就是委员会的主任。”

    “您就得承担这个责任。”

    “大家也还敬着您,供着您。”

    林逸夫重新夹起一块纱布,覆盖在伤口上。

    他开始缠绕绷带。

    一圈,又一圈。

    勒得很紧。

    “可如果您非要出去争那口气……”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镜片,直刺刘国栋的双眼。

    “现在的环境,缺医少药。”

    “万一伤口感染,引发了败血症……”

    林逸夫嘴角微微上扬。

    “那是会死人的。”

    “主任,您说是吧?”

    威胁?

    刘国栋的身体僵住了。

    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他看着林逸夫。

    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医生,此刻却像是披着羊皮的狼!

    前有赵虎掌权。

    后有林逸夫逼宫。

    他刘国栋,被夹在中间。

    成了案板上的肉。

    愤怒到了极点,反而变成了一潭死水。

    刘国栋不再挣扎。

    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

    他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不甘,被他混着血水,硬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他想起了年轻时在部队学到的第一课。

    隐蔽。

    只有活下来,才能杀敌。

    只有活着,才有变数。

    赵虎只有枪杆子。

    那是个莽夫。

    他不懂政治,不懂管理,不懂怎么分配那几千人的口粮。

    林逸夫是个医生。

    他心里有鬼,没有群众基础,见不得光。

    而自己还有筹码。

    委员会的壳子还在。

    贡献点体系的解释权还在。

    只要不死,这盘棋就没下完。

    “老林。”

    刘国栋再次开口,声音虽然虚弱,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颤抖。

    “你说得对。”

    刘国栋睁开眼。

    眼神浑浊,深不见底。

    “我是该好好养伤。”

    他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外面的事,就辛苦赵队长了。”

    “麻烦你转告他,物资库的钥匙,回头我会让人送给他。”

    认输了?

    林逸夫眉毛一挑,有些意外地看着刘国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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