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站在旁边,看着七八只软乎乎的小家伙围着母猪,咕咚咕咚喝着奶,悬了大半夜的心终于落了地。

    她抬眼想跟周志军说句谢谢,刚好周志军也猛地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春桃不知咋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她赶紧转身朝灶房走,脚步都有些慌,嘴里说着,“俺、俺去打水!”

    鸡都叫了好几遍,天也蒙蒙亮了,这时候井边打水的人正多。

    可春桃没管这些,还是挑着两只水桶就出了门。

    井边历来是妇女们的聚集地,也是传各种消息的“新闻站”。

    妇女们见面,总有说不完的闲话。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媳妇懒、谁家汉子能干,永远都聊不够。

    刘翠兰捉奸,周二干头朝下走路的事,又成了新的热点话题。

    她们一边等着打水,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看见春桃担着水桶过来,几个妇女立马围了过来。

    一个妇女扯着嗓子说,“结实家的,你就是太老实了!换作是俺,非得好好治治那刘翠兰!”

    “咋治?”王春晓挑着水桶刚走到,就接了话,“刘翠兰泼实得像头牛,骂不过也打不过!”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帮腔,满脸不平,“刘翠兰这人没法说她!”

    “结实家的,你是不是跟谁结过仇啊?有人向刘翠兰报假信!”一个妇女突然凑近春桃说。

    春桃不想提这事。一提起来,她就觉得浑身发紧,心里一阵后怕。

    她没接话,只是低着头把水桶往井里放。

    “哎!恁都听说没?前几天周二干家蛮子小产了!”正说着春桃的事,村西头的李婶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插了句。

    这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勾走了,没人再提捉奸的事。

    “啥?蛮子有了?周二干都五十多了,还真是宝刀不老啊!”

    “咋就小产了?是不是被周二干打的?”

    李婶又往四周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还不是作的!

    人家女人怀孕头三个月,种子还没扎根呢,哪能办那事?

    可周二干倒好,不光要干,天天还来好几回,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众人听罢,脸上的表情复杂,又围着这事展开了议论,说的话越来越开渣,春桃听得小脸发烫。

    她赶紧打满两桶水,挑着就往家走。

    身后传来女人们的嬉笑声,还有人故意提高嗓门,“哎,你说周二干都五十多了,咋比年轻小伙还厉害?”

    “你咋知道年轻小伙不厉害?”

    “结实不是年轻小伙吗?他都回来半年多了,这又吃了不少药,他媳妇的肚子还瘪着呢!他厉害不?”

    春桃的脚步顿了顿,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永远都是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管啥话题,最后总能扯到她身上。

    时间长了,春桃好像也麻木了,只是那股子委屈,还是忍不住往眼眶里涌。

    春桃挑着水桶进了院子,脚步放得轻轻的,生怕惊着刚安生下来的母猪和猪崽。

    周志军正蹲在灶房里抽烟,听见动静,抬眼看过来,目光落在春桃泛红的眼眶上。

    眉头皱了皱,“咋了?那些长舌妇又说闲话了?”

    春桃没吭声,只是放下水桶,准备提起来往水缸里倒。

    周志军把烟袋锅子里的烟灰磕掉, 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春桃赶紧往旁边躲了躲。

    周志军沉声说,“往后再有人胡说,你直接怼回去。有俺在,你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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