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走,后脚就又把人抱在怀里。
“急死俺了!俺想把天捅个窟窿。”说着手就不老实起来,从粗布褂子底探进去,磨得春桃浑身一阵酥麻。
“放开,你想让别人看到毁了俺,让俺走臭妮的路吗?”春桃哽咽道。
周志军往门外瞥一眼,天刚黑,过路的人多,这会儿在灶房干确实不安全。
他放开她,用手背抹去她脸上的泪,“别哭,俺不干。
等俺手上这房子完工,就去给你托坯,把院墙垒起来,再安扇木门。
有了院墙就严实了。”说完不等她回话,转身就走。
这小女人胆小怕事,脸皮薄,又死心眼,万一真被人当场抓住,她再想不开有个啥好歹,可咋整?
虽然急得火上房,周志军还是强忍着回家了,用凉水洗澡降温。
春桃拿着盛面条的勺子,愣在原地,心里咯噔一下。
垒院墙?安木门?隔着外人,他是不是就更能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了?
手一哆嗦,滚烫的面条汤溅在手腕上,“嘶——”她疼得倒抽口冷气,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用围裙擦了擦。
日子一天天往前过着,对于春桃来说,不过是重复的忙碌。
一年四季,活计像串在绳上的蚂蚱,跟着她的脚后跟跑。
周大娘总劝她,“慢点干,累了就歇会儿,地里的活哪有干完的时候?”
她何尝不想歇?可她一个女人家,撑起一个摇摇欲坠的家,就像顶着一片漏雨的天,稍一停,雨就漏下来了。
在家当姑娘时,奶就总说,“人笨勤来补,慢一步就落人后头。
早起三光,晚起三慌,手脚麻利点,日子才过的顺。”
她就是那笨人,还是没靠山的笨人,只能拼着一口气往前奔,直到哪天实在扛不动了才算完。
天不亮,春桃就爬起来了。
喂猪、清理猪圈、扫院子,趁着天没大亮前把家务干完,才往灶膛里添柴生火做早饭。
地里的西瓜秧子蹿得飞快,得赶紧压蔓。不压稳了,藤蔓乱爬,影响结瓜。
吃过早饭,她抄起剜铲准备去瓜地,突然想起母鸡还等着种蛋孵小鸡呢,又停住了脚步。
现在天还不算热,再过些日子入了夏,抱小鸡就难活了。
再说母鸡抱窝也是有期限的,得赶紧把种蛋凑齐抱上才安心。
刚要提着篮子去王春晓家,就听见院外有说话的声音。是王春晓和几个妇女在拉家常。
春桃浑身一紧,赶紧把篮子搁回门后。
村里的闲言碎语比刀子还利,她这“活寡妇”的身份,被人看一眼都能传出闲话,还是等她们走了再去。
没一会儿,周志军的大长腿就跨了进来,手里端着个竹浅子,里面盛着半浅子鸡蛋,个个圆滚滚的。
灶房本就小,他一进来,身影挡住了外面的光,屋里顿时暗了半截。
春桃正端着碗喝粥,看见他,“腾”地从板凳上站起来,碗沿都差点磕着下巴。
“这些都是种蛋,够你家母鸡抱一窝了。”他把竹浅子搁在案板上,语气冷得像寒冬腊月的冰碴子。
“家里有种蛋你不去拿,非得满村跑着换?”
“俺以为……你家老母鸡才抱两窝,种蛋该不够用。”春桃低头盯着碗里的粥,声音细细的。
“家里公鸡多,够配。”他的语气软了些,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小脸上。
喉结动了动道,“抱出公鸡就留几只,没有公鸡不行,蛋配不上种,咋抱小鸡?”
这话本是说鸡,可落进春桃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