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他吐出一口血沫,声音嘶哑,眼神努力维持着一种符合他年龄的惊恐和茫然,“……小人只是看见她们可怜,想……想帮她们解开绳子……那粥……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魏昂狞笑,松开他的头发,却抬脚狠狠踹在他腹部。

    张角闷哼一声,胃里翻江倒海,蜷缩起来,痛得几乎窒息。

    “老子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尝在刀口上舔血的魏昂蹲下身,一把扯住张角破烂的衣襟,几乎将他拎起,“说!是不是你会什么妖术?那粥怎么来的?不说实话,老子现在就剐了你!”

    周围的兵丁也围拢上来,目光凶狠,有人已经抽出了刀,在张角眼前比划。

    冰冷的刀锋映出他惨白狼狈的脸。

    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实地笼罩下来。

    张角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颤抖,那是源自本能的恐惧。

    但他胸腔里那块郁垒,在被殴打,被逼问的剧痛中,却似乎被砸得更实,也更冷硬了。

    他不能承认。

    承认了,必死无疑,而且会死得很惨,可能还会牵连张宝和张梁。

    他必须咬死不知情。

    “军爷……饶命……”

    暗衬下张角艰难地喘息着,脸上挤出痛苦和哀求的神色道:“小人可能就是一时糊涂,看她们可怜……那粥……许是……

    许是哪位过路的神仙看不过眼……

    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小人若有那本事,何至于家徒四壁,连三斗米都交不出……”

    他故意提到“三斗米”,将话题往征粮上引,试图转移焦点,同时也暗示自己同样是被盘剥的苦主。

    闻言的矮胖军官魏昂,最终还是动容了,盯着他,眼神阴晴不定看了一会。

    张角的回答看似合理,一个半大少年,一时心软想救人,倒也说得通。

    可方才那凭空出现的白粥……实在太蹊跷。

    思索间的魏昂,看了看远处那些被重新捆好,瑟缩成一团的女子,又看了看脚下这个单薄狼狈,似乎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少年。

    是这小子搞的鬼?他哪来的能耐?

    或许……真是巧合?或者有什么别的隐情?

    但无论如何,今天这事让他大大丢了面子,手下争抢失态,犯人差点跑掉,不立威不行。

    “哼,巧言令色!”

    一声冷哼,魏昂松开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对左右吩咐道,“把这小子绑了!跟那些女人拴一起!带回去!仔细审问!”

    他决定先带回去。

    若真是妖人,上交或许能领赏;若不是,杀了或充作苦役,也能泄愤。

    听到魏昂的命令,两个兵丁立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用粗糙的麻绳将张角双手反剪,捆得死紧,绳结勒进皮肉,痛得他冷汗直流。

    刹那间,张角被粗暴地推搡着,踉踉跄跄地押回村口空地,像牲口一样,被拴在了那串女子的末尾。

    老村长和村民们远远看着,个个面如土色,无人敢出声,更无人敢求情。

    被抓住的张角此刻只能低着头,感受着周围兵丁不善的目光,女子们压抑的啜泣,还有手腕上火烧火燎的疼痛。

    嘴角的血迹慢慢干涸,脸颊肿胀发烫。

    失败了。

    彻头彻尾的失败。

    不仅没救成人,还把自己搭了进来,甚至可能暴露能力的异常。

    胸口那股郁气,在失败的屈辱和身体的痛楚中,翻滚着,沉淀着,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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