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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单单从字面上来看自然是没什么错,可人活在世上不仅仅是要有规矩,还有人情往来。

    便是原本赵家的那些佃农心里也开始隐隐偏向了赵沅娘。

    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却有慈悲同理之心,作为实在的受益者,佃农们心里的天平快速倒戈。

    赵沅娘道:“谢伯父,您接着出题吧。”

    谢逢点了点头。

    “好,第二题。”

    “佃户赵三家二十亩地遇蝗,亩收仅一石二斗。按契仍五五分,则主佃各得多少?然若依‘歉收三成则减租一成’的祖例,主家又该得多少?两者相差几何?”

    有了上次的教训,赵秉义并不急着拨算盘,他先是嘀咕了好几遍题目,然后才开始拨算盘。

    算好之后,他也不急着作答,反而看向赵沅娘。

    赵沅娘上前一步,“蝗灾减收,主家和佃户各得一十二石,若是按照祖例减租后主家得十石八斗,少一石二斗。”

    赵秉义立即就说:“我算的跟她一样。”

    赵沅娘瞥了他一眼,姚氏立即得意地抬了一下下巴。

    赵浣娘气得两颊都鼓了起来。

    “谢伯父,他们耍赖!”

    赵秉义道:“我们怎么耍赖了?我算的结果就是一样的!”

    谢逢:“这……”

    这确实是他们一开始没有考虑周全。

    谢里正说:“既如此,第二局就算是平局,第三局你们各自把自己算出来的结果写下来。”

    赵秉义:“这……”

    姚氏的脸色陡然变了。

    赵沅娘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以。”

    赵秉义就是为了面子都不能说不行。

    谢逢此时也已经有些站在赵沅娘这边了。

    这小丫头虽说厉害,可聪明是真聪明!

    看来赵秀才在时确实十分疼爱她,怨不得她宁愿为年幼的弟弟守家,也不愿意父亲留下来的东西被外人拿走!

    “好,那么接下来,请听第三题。”

    “佃户周寡妇,租田十五亩,亩收二石八斗。除五五分粮外,主家年初曾贷与她粮种一石(约定秋还一石二斗),其子病时又借药钱八百文(市价折谷一斗)。若今岁一并清算,主家实应取走多少粮食?周家最终能余多少口粮?”

    赵秉义一听就有些急了,这题目也太长了!

    “当家的,给你!”

    姚氏立即就把算盘递给了她男人,赵秉义接过算盘,快速拨动起来。

    拨了一会儿停了一会儿,又开始拨算盘。

    现场安静地只听得进拨算盘的声音。

    赵秉义额头明显渗出了汗水。

    他第一局就输给了赵沅娘,虽说第二局凭着耍赖和对方打成了平局,但那是他心里十分清楚,他是长辈,又比赵沅娘这个死丫头大那么多。

    平局,其实也就意味着是输了。

    所以第三局,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约定好三局两胜,若是第三局输了,岂不是说明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连一个小丫头都比不上?

    那他的脸往哪儿搁?

    赵沅娘可不管赵秉义心里怎么想。

    算好了之后,她就在纸上写上了答案。

    赵秉义见小丫头都已经写完了,哪怕心里没什么把握,也只能硬着头皮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