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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疾步踩在台阶上的声音在楼道内不住回响，和她心跳的节奏如出一辙。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顶楼。
六层楼的楼梯足够她回想不少往事。
那些曾经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迅速播放过一遍，仿若她又身临其境地经历了一次。
她这才惊觉回忆如此清晰，历历在目，哪怕经过漫长三年的磋磨，也从未褪去颜色。
她从来不像她说的那般不在乎。
陆景深依照夏梦的要求，站在实验楼的楼梯口等着。
他靠在楼梯口旁边的墙上，趁着有时间处理一下公事。
身旁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时，陆景深头也没抬——高跟鞋的声音，听也知道下来的不是夏梦。
可脚步声却在他旁边停下，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道极速奔跑后的喘息声，以及一道久违的声音：“陆景深……”
手指一顿，陆景深收起手机，站直身，转头看向来人。
叫惯了的昵称差点脱口而出，陆景深停了一秒，才问：“你怎么也在这？”
余婉看着男人的脸，那张她以前一直用视线追随的脸，再也控制不住，走上前抓住他的手：“夏梦说的都是真的吗？”
陆景深眉头都没皱一下，似是早料到夏梦会这么做。
无声叹气，陆景深只是轻描淡写：“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听出陆景深话里的肯定，余婉眼眶变得湿润，“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肯定不会……”
“余婉。”陆景深沉声打断她，第一次如此严肃地喊她全名。他抓住余婉的手用力往下一扯，后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冷漠道，“没有那么多如果。”
他本就不是凡事都爱说的性格，做的总是大于说的。
就像夏梦说的，是余婉不信任他的爱。
连夏梦都能笃定他会找打伤她的那三人麻烦。
那为什么余婉就会觉得当初的他会站在她的对立面呢？
男人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疏离，陌生得让余婉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想起以前的陆景深，和眼前的脸重叠。
可除了一样的五官，再也没有一丝相似。
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个会让她彻底陷入崩溃的事实——
那个会对她笑得宠溺又无可奈何，会给她准备惊喜，会温柔唤她婉婉的陆景深——
彻底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哈——”余婉弯着腰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目光变得狠厉，“是夏梦吧？你喜欢上她了对吧？”
陆景深蹙眉。
“你不能喜欢她！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余婉猛然上前抓着陆景深的领口，再开口时已经无法思考，“你知道她有多会演戏？在我面前装作好学生的样子，其实就是为了接近我，嘲笑我，炫耀她和你的关系！她只是在利用你来满足她的虚荣感！她表面上和你在一起，其实背地里还在跟我弟勾勾搭搭！她就是一个……”
“余婉！”压得极低的声音是毫不掩饰的怒意，“她为了救你到现在还打着石膏，你就这么说她？！”
余婉扯起嘴角笑：“我看那三个人也是她找来演戏的——啊！”
一把扯下余婉的手，陆景深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大得快把她捏碎，甚至因为过于愤怒而在不自知颤抖。
他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很陌生。
“我发现，我好像从没真的认识过你，但现在似乎也不晚。”陆景深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间挤出，一把丢开余婉，“你该给夏梦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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