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什么时候跟余副站长这么好了?

    余则成也觉得不对劲。刘耀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心里发毛。他尽量应付着,但总觉得刘耀祖那双眼睛在盯着他,像要把他看穿。

    这天下午,刘耀祖又来了,手里拿着份文件。

    “余副站长,忙呢?”

    “还行,刘处长有事?”

    “没什么大事。”刘耀祖在对面坐下,把文件放在桌上,“就是有份报告,想请你帮着看看。你是情报方面的专家,给提提意见。”

    余则成接过文件,翻开看。是关于码头治安整顿的报告,没什么特别的。他看了几页,抬起头:“写得不错,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刘耀祖笑了,身子往前倾了倾,“对了,余副站长,有件事……我挺好奇的。”

    “什么事?”

    “你当初在天津站,是怎么破获**电台的?”刘耀祖盯着他,“我听说,你那个线人特别厉害,一抓一个准。”

    余则成心里一紧,但面上很平静:“都是运气。线人给的消息准,再加上弟兄们卖力。”

    “线人……”刘耀祖重复了一遍,“那线人后来怎么样了?还能联系上吗?”

    “联系不上了。”余则成说,“天津解放后,就断了。”

    “可惜了。”刘耀祖叹了口气,“这么好的线人。对了,余副站长,你那个线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余则成手指微微收紧:“男的。”

    “哦,男的。”刘耀祖点点头,没再追问,但那双眼睛还在余则成脸上扫。

    又聊了几句,刘耀祖起身走了。余则成坐在那儿,手心里全是汗。刘耀祖今天这些话,句句都在试探。他想干什么?

    晚上回到家,余则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刘耀祖那张脸在他眼前晃,还有那些话,那些眼神……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坐起身,点了根烟。烟雾在黑暗里散开,他抽得很慢,脑子里把最近的事过了一遍。

    刘耀祖突然对他热情起来,问东问西,打听天津站的事,打听线人的事……这是在查他。可为什么要查他?是因为“假情报”的事抢了风头?还是……发现了什么?

    他想起那份档案,想起“王翠平”那三个字。心里猛地一沉。

    难道刘耀祖查到翠平了?

    不可能。翠平在贵州,那么远的地方,刘耀祖手再长也伸不到那儿去。可……万一呢?

    余则成掐灭烟,躺回去,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声,远远的,模模糊糊的。

    他想起翠平,想起那个小院,想起她把金条塞进鸡窝时那副得意的样子。想起在机场,她穿着碎花棉袄,提着皮箱,看见他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翠平,你得藏好,藏得深深的。

    他在心里默念。一遍又一遍。

    而此时,在台北站的另一间办公室里,刘耀祖也还没睡。

    他坐在桌前,桌上摊着一张地图——贵州省地图。他用红笔在“松林县”那儿画了个圈,又在“石昆乡”那儿画了个圈,最后在“黑山林村”那儿重重地打了个叉。

    王翠平。三十一岁。河北口音。妇女主任。

    他盯着那个叉,看了很久。然后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响了七八声,那边才接起来,声音迷迷糊糊的:“喂?”

    “是我。”刘耀祖说。

    那边立刻清醒了:“处长?这么晚了……”

    “交代你件事。”刘耀祖压低声音,“明天一早,你去查查,最近三个月,从贵州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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