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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里的月光渐渐淡了,东方天际泛起一抹朦胧的鱼肚白,将崖壁的轮廓勾勒得愈发狰狞。

    云烬盘膝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耳垂的血玉耳钉,温润的玉质触感下,是尚未褪去的冰寒杀意。昨夜红蛛离去时那残忍的冷笑、右手无名指上刻满聚灵阵的银戒、还有腰间青布锦囊上半朵扭曲的黑莲,如同三柄淬毒的匕首,在他识海里反复盘旋,搅动着翻涌的戾气。

    “六次了……” 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难以言喻的嘲讽与狠厉,“这具身子的原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魂穿而来时,原身的残魂尚未散尽,那些破碎却清晰的记忆碎片,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在云烬的识海里 —— 每一次都是被红蛛的媚术哄骗,每一次都是被当作鼎炉榨干灵力,每一次都死得毫无尊严。

    第一世,他懵懂无知,被红蛛一句 “小师弟,师姐帮你修行” 骗走全部灵力,死在冰冷的床板上;第二世,他试图躲藏,却被红蛛轻易揪出,掠灵时特意留了他半条命,折磨了三日才让他咽气;第三世,他跪地求饶,换来的却是更残忍的对待,红蛛笑着抽走他的灵力,说 “越挣扎,精气越纯”;第四世、第五世,第六世,他逃得一次比一次远,却始终逃不出红蛛的手掌心,死状一次比一次凄惨。

    “蠢得无可救药。” 云烬闭了闭眼,将那些锥心的记忆压下,嘴角却扯出一抹冷冽的笑,“藏着杀器不用,只会躲,躲到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他比原身幸运,也比原身狠辣。魂穿时,他清晰地感知到,原身的识海里藏着两件从未动用过的底牌 —— 那是他藏了数世,却始终没敢拿出来的杀器。

    “可惜啊,你遇上了我。” 云烬睁开眼,眸底的冰寒化为决绝的厉色,“第七世,该换个活法了。”

    多了一天时间,不多,却足够他翻出底牌,布下绝杀之局。

    他俯身,双手扣住床板的缝隙。这床板本就朽烂,经他稍一用力,“咔嚓” 一声脆响,一块木板应声脱落,露出底下潮湿松软的泥土。指尖探入泥土中摸索,很快便触到一片冰凉的金属,带着刺骨的寒意。

    云烬抬手,将那物什从泥土里抠出。

    那是一把匕首。三寸长的刃身乌沉沉的,不见半点光泽,仿佛被墨汁浸透,又像是淬过无数阴寒之物。刀柄缠着一层破旧的黑布,边缘被磨得发白,显然被藏了许久。

    ‘鬼血匕首’。 云烬掂了掂匕首,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全身,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却也让他的眼神愈发锐利,“原身第三世,从一具陨落长老的尸体上扒下来的宝贝,淬了乱魔海的鬼血,专克修士经脉,触之即废。”

    他清晰地记得原身的记忆碎片:这匕首被藏在床底最深处,红蛛后几次掠灵,都没发现这床板下的猫腻。只可惜原身胆子比针眼还小,每次听到红蛛的脚步声,就吓得浑身发抖,连摸一摸匕首的勇气都没有,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抽干灵力。

    “暴殄天物。” 云烬低骂一声,转身走到木屋角落。那里堆着一堆干枯的草药,是原身用来勉强维持生机的低阶药草。他伸手扒开草药堆,从最底下翻出一个豁口的瓷瓶,瓶塞塞得异常严实,显然是被刻意隐藏。

    拧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腥气扑面而来。瓶内装着半瓶黑色粉末,颗粒细密,泛着诡异的光泽。

    “腐骨粉。” 云烬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这是原身第四世偷偷炼制的毒粉,用腐骨草混合三阶妖兽 “墨鳞豹” 的爪粉制成,遇血即融,能在三息内溃烂修士经脉,让其灵力瞬间紊乱。

    原身藏东西的本事确实不错,这瓷瓶藏在草药堆最深处,被药味掩盖,红蛛那灵敏的鼻子也没能察觉。只可惜,他终究到死都没敢用。

    “这一世,我替你用。” 云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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