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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烬没有再答话。而是抬起手,轻轻按了下右耳垂。那里空荡荡,却有一股熟悉的灼热感,正从皮肉深处一点点往外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破皮肤破土而出。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仔细感觉。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却精准地踩在人心上。

    银凤的脸色微变,对着云烬递了个眼神,目光飞快地扫过床边的鎏金屏风。那眼神里只有权衡利弊的冷静——留他,尚有利用价值;弃他,不过是反手之间。云烬心领神会,足尖一点,悄无声息地绕到屏风之后,将身体紧紧贴在雕花的木骨上。

    叩叩叩——

    三声敲门声,不轻不重,分寸拿捏得极好。

    银凤理了理裙摆上的金线,扬声道:“进来。”

    门轴轻响,秦墨缓步走入,指间捏着一枚玉简,白底金纹,边角处镌着个小小的“紫”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轻跨一步,刚跨进门便停了下来,目光先扫过端坐床沿的银凤,随即落在那扇鎏金屏风上,眸色微不可察地沉了沉。

    “师姐。”他开口,“你这儿挺安静。”

    银凤坐在床沿,正低头整理裙摆上的金线,闻言头也未抬,语调淡得不起一丝波澜,却带着几分疏离的讥诮:“这回,你怎么敢来了?上回偷翻我密格,手背被钉穿的滋味,这么快就忘了?”

    “我来是有正事。”秦墨笑了笑,抬手将那枚玉简晃了晃,玉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听说执律堂昨夜雷霆出击,查抄了三处密室,竟有一枚追踪符,指向了你这个方向。说是……有人藏了不该藏的人。”

    银凤终于抬眼,凤眸清冷如霜,没有半分慌乱,只有权衡:“所以呢?你是来替执律堂拿人,还是来替紫菀做说客?”

    “所以我想提醒你一句。”秦墨往前又踱了一步,语气添了几分似真似假的关切,“云烬那小子,惹了不该惹的人。师姐你护着他,就不怕引火烧身,把自己也搭进去?”

    屏风之后,云烬屏住呼吸,将身体死死贴紧屏风背面。他透过雕花缝隙往外窥去,目光一凛——秦墨站的位置太刁钻了,太靠近门,退路通畅无阻,腰间那枚玉佩,正隐隐透着微光。

    那是传音阵在运作。

    云烬左手悄然摸向腰间香囊,指尖精准地捻出那个引雷砂纸包,他的眼睛紧盯着秦墨的嘴唇,听他字字句句,织就的攻心的网。

    “我知道你聪明。”秦墨的语气软了几分,像是真心实意的规劝,“可有些人,天生就是祸根。你帮他一次,他便会缠上你,要你帮第二次;你护他一回,他便觉得理所当然,要你护他一辈子。到最后,你成了他挡风遮雨的盾,他却连拔刃护你都不肯。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亏。”

    银凤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里满是嘲讽,却也句句戳中要害:“你说这么多,是替紫菀跑腿当说客,还是想借我的手除了他,好让你少个碍眼的对手?秦墨,你那点心思,在我面前还是收着点好。”

    “我谁也不替。”秦墨摊了摊手,一脸坦荡,“我只是怕师姐英明一世,到头来栽在一个小崽子手里,坏了自己的大计。毕竟……”他话音一顿,目光似有若无地往屏风方向扫了一瞬,笑意里添了几分讥诮,“有些人在你屋里待得久了,难免惹人闲话,说你银凤为了个无名小卒,连宗门规矩都不顾了。到时候紫菀发难,你可就百口莫辩了。”

    云烬的瞳孔骤然一缩。

    果然,秦墨此番前来,根本不是冲银凤,是冲他来的。他真正在意的,从来不是紫菀的命令,而是自己与银凤之间那点脆弱的利益捆绑。只要银凤觉得护着他得不偿失,这一局,秦墨便赢了。

    他的目光透过雕花缝隙,落在银凤脸上。她依旧端坐床沿,指尖却已悄然蜷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权衡利弊到极致的隐忍。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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