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越听心越沉。原来,她现在的身子也叫陆清漪,是江南苏州府通判陆明的女儿。这位陆老爷前阵子管漕运粮草,被人告发贪墨,康熙爷气得火冒三丈,下旨抄家——男丁流放,女眷没入宫中为奴。而她们这一批,是要被押去京城,送进四爷府的。

    四爷府?胤禛?

    陆清漪倒吸一口凉气,脑子瞬间炸开。康熙四十七年,四爷府,九子夺嫡!这不就是她之前在博物馆听讲解员随口提过的时间段吗?她这个历史学渣,别的记不住,“九子夺嫡”这四个字,还有那几位阿哥的惨下场,她还是有点印象的——太子胤礽两立两废,八爷胤禩被圈禁到死,九爷胤禟被改名“塞思黑”,下场惨得没法说。而最后笑到最后的,就是这位冷面四爷胤禛,后来的雍正帝。

    可她现在是罪臣之女,进四爷府当奴婢,这开局简直是地狱难度啊!

    “小姐,您别害怕,”春桃见她脸色惨白,以为她是吓着了,连忙安慰,“虽然是去四爷府,但总比进皇宫强。听说四爷……四爷虽然冷了点,但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春桃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自己都没底气。陆清漪看着她那副胆小又护主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这姑娘跟自己一样,都是这场祸事的倒霉蛋,现在两人相依为命,也算是个伴儿。

    是那块“太子胎血玉佩”!穿越的时候,它竟然跟着自己过来了!

    陆清漪心里一喜,赶紧把玉佩往衣服里塞了塞,紧紧攥在手里。这玉佩既然能把她带到这儿,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现在可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马车一路颠簸,走得磕磕绊绊,骨头都快颠散架了。押送她们的是两个官差,一脸凶神恶煞,时不时就呵斥几句,扔过来的干粮又干又硬,嚼得腮帮子疼。陆清漪饿了就啃两口,渴了就喝路边的河水,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她不敢表现出半点异常,只能装成胆小懦弱的样子,默默观察周围的一切。春桃倒是黏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有啥吃的都先塞给她,虽然胆小,但护主的心是真的。

    “小姐,你说咱们到了四爷府,会被派去做啥呀?”这天晚上,马车停在一处破庙里歇息,春桃缩在她身边,小声问道,眼里全是不安。

    陆清漪攥着胸口的玉佩,那玉佩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让她稍微定了定神。她想了想,低声说:“不管做啥,咱们都得忍着。少说话,多做事,别得罪人。尤其是……别跟太子党扯上关系。”

    她记得野史里说,太子党最后下场特别惨,托合齐作为核心人物,被康熙下令凌迟处死,家产查抄,家人也跟着遭殃。现在是康熙四十七年,正是太子第一次被废的前夕,这个节骨眼上沾太子党,纯属找死。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奴婢记住了,不跟太子党来往。可是小姐,怎么知道谁是太子党呀?”

    “看穿着,看言行,”陆清漪压低声音,“那些张扬跋扈、仗势欺人的,十有八九跟太子党沾边,咱们躲远点就是了。”

    她心里清楚,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没啥反抗的力气。唯一能靠的,就是脑子里那些碎片化的野史记忆,还有这块神秘的血玉。她必须小心再小心,先在四爷府活下来,再想办法抱上胤禛的大腿——毕竟,他是未来的皇帝,跟着胜利者,总比跟着那些失败者送命强。

    接下来的几天,马车继续往北走,离京城越来越近。陆清漪的心也越来越紧,她不知道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是被派去浣衣局做苦役,还是被某个刁蛮的主子欺负?或者,能有机会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冷面四爷?

    这天午后,马车突然慢了下来,前面传来官差的吆喝声:“都打起精神来!前面就是德胜门了,到了京城,都安分点,别找不痛快!”

    陆清漪连忙撩开车帘一角,往外望去。远处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城门,青砖灰瓦,气势恢宏,城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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