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麻绳。

    还有一个小小的、扁平的铁盒,锈迹斑斑,入手沉重。

    她拿起铁盒,摸索着打开。盒盖有些紧,她费力才撬开一条缝。里面没有想象中的书信或地图,只有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以及几片干枯破碎、几乎一碰就碎的……花瓣?还是树叶?

    她用手指捻起一点粉末,凑到鼻尖。气味很淡,有种奇异的、混合着尘土和某种植物根茎的苦涩气息。而那些干枯的碎片,已经完全辨认不出原本的模样。

    这是什么?毒药?还是某种信号或标记物?

    匕首和这盒意义不明的粉末、枯叶……放在这隐秘的暗格里,显然不是无的放矢。是留给藏身者的防身武器和……某种可能在极端情况下使用的“工具”?

    陆明舒将铁盒重新盖好,和匕首一起,小心地藏在自己新换上的粗布衣裙内层。不管是什么,有武器在手,总多一分安全感。

    做完这些,她重新坐回角落,背靠着石壁,将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冰冷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微平静了一些。

    现在,她需要思考下一步。

    方掌柜让她待在这里,不准出去,不准发声。但外面到底怎么样了?周莹的尸体被发现了吗?永定侯府会有什么反应?侯府内部呢?翠珠和王婆子她们会不会因为她的失踪受到牵连?莫七那边,是否收到了玄七出事的消息?北境……陆沉舟到底怎么样了?

    无数个问题盘旋在脑海,却没有一个答案。

    她就像被扔进了一口深井,四周是光滑的井壁,只能看到头顶那一小片天空(还被她自己盖上了石板),对井外的一切,一无所知。

    这种被动等待的感觉,几乎要将她逼疯。

    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死寂中,流淌得格外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碾磨。她只能通过自己逐渐感到饥饿和困倦的生理反应,来大致估算过去了多久。

    大概……又过去了一天?或者更久?

    她再次吃了一点干粮,喝了几口水。体力在恢复,但精神上的煎熬却在加剧。黑暗和寂静像是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胸口。她开始出现幻听,仿佛能听到远处隐约的喧哗、马蹄声、甚至兵器交击的声音。她知道那很可能是自己的臆想,但无法控制。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会疯的。

    必须做点什么,哪怕是……弄出一点声音,证明自己还活着。

    她开始尝试用匕首的柄,轻轻敲击石壁。笃、笃、笃……单调的节奏,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敲着敲着,她忽然停住了。

    不对……这声音……似乎有些……不同?

    她换了个位置,再次敲击。声音依旧沉闷。但当她敲到靠近密室入口方向(她根据记忆和气流微弱变化判断)的那面墙壁时,敲击声似乎……稍微清脆了一点点?而且,回声似乎也略有不同?

    难道这面墙后面……是空的?或者有通道?

    这个发现让她精神一振。她仔细地、有规律地敲击着那面墙壁的不同部位,侧耳倾听回声的细微差别。

    果然,在靠近墙壁中下部、大约到她膝盖高度的位置,敲击声的空洞感最为明显!而且,当她将耳朵紧紧贴在那块区域时,似乎能感觉到……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流?非常非常微弱,若非在这绝对寂静和专注的状态下,根本不可能感知到。

    墙后有空间!甚至可能有极其隐秘的通风口或缝隙!

    这个认知让她心跳加速。方掌柜知道这个密室里有另一个出口或夹层吗?如果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提及?如果不知道……那这后面会是什么?

    是另一个更隐秘的藏身点?还是……一条通往别处的通道?甚至,可能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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